「這可是我哥,你不許欺負他!」沈婉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故意沖胡大海吼道。
胡大海笑道:「可我也是你哥啊!」
「怎麼,你這個哥長的好看,就不要我這個丑哥哥了?」
幾個人正聊的不亦樂乎,突然,酒樓外傳來一陣悽厲的哭聲。
「沈小姐,外面有個婆子哭著喊著要見你。」酒樓老闆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說。
自從知道沈婉的身份後,所有人見了她都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可是老太傅的義女啊!
萬一她老人家一發飆,自己這酒樓能不能保的住都是個未知數。
可他又不敢趕那婆子走,對方身體本來就不好,萬一有個什麼差池,那自己豈不是又多了個祖宗?
沈婉微微皺眉:「行,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謝慕白見狀,也搖著輪椅跟了出去。
門外,鄭婆子挺著個碩大的肚子跪在毒辣辣的大太陽底下,哭的肝腸寸斷。
那少年還躺在那半舊的擔架上,氣若遊絲。
齊思濃死了,那些侍女們也找不到解藥,就連縣衙的醫吏都無能為力。
無奈之下,她只能厚著臉皮找到沈婉。
一看到沈婉,鄭婆子便雞啄米似的磕著頭:「沈谷主,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孫子吧!」
「所有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我孫子沒半點關係!」
沈婉看了一眼。
那少年的情況的確不大好,如果再不醫治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如果你死在驛站,你知道我娘子現在會是什麼狀況嗎?」謝慕白沉著那張俊臉,低沉的聲音里夾雜著明顯的冰花。
他不是好人,從來都不是!
就算這祖孫倆此時全死在面前,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鄭婆子重重地磕著頭。
一下,又一下,殷紅的鮮血順著額頭汩汩流下。
「我知道……」她老淚縱橫,一臉懊悔地說,「只要沈谷主肯救我孫子,哪怕讓我死都無所謂。」
「不……不要求他們……」少年皺著眉頭,痛苦地說,「奶奶,做錯了事終究要付出代價的。」
「死了也好,這樣我就可以看到娘了……」
一聽這話,鄭婆子哭的越發挺厲害了。
「是奶奶糊塗,奶奶對不起你!」她伏在少年身上,哭成了淚人。
過路的行人們看了,無不駐足觀看,嘆息落淚。
「你就救救他們吧!」趙氏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故意拭著淚說,「老大娘也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吧。」
沈婉聽了,立刻走上前,惡狠狠地抽了她一個耳光。
「你……你為什麼打我?」趙氏捂著那腫脹的臉,厲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