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這老家丁,他面黃肌瘦,簡直就和棺材瓤子似的。
就算是眼瞎,繪冬也絕對不會選他的。
謝慕白陰著臉,字裡行間夾雜著濃濃的冰花:「如果不相信少夫人的醫術,你又何必把她請來。」
老家丁聽了,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不……奴才不是不相信少夫人……」他低著頭,偷偷向那「小廝」看去,「只是……」
謝慕白冷冷地說:「只是你壓根沒把我給放在眼裡。」
一聽這話,老家丁嚇的連忙跪下:「不不不,奴才不敢。」
「不敢?」謝慕白勾了勾唇,陰惻惻地冷笑了起來,「我都在這兒站著呢,你就敢公然闖產房。」
「如果你和繪冬沒什麼私情,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奴大欺主了。」
「來人,把這個目中無人的奴才給捆了!」
老家丁一聽,嚇的面如死灰。
雖然大反派說的都是實情,但他卻不能承認。
沒錯,他壓根就沒把這個病嬌世子放在眼裡。
謝家兒郎個個都英勇無比,唯有這病秧子沒上過沙場。
想讓自己對他真心敬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謝慕白一聲令下,黑鷹便上前把老家丁給捆了。
「世子爺息怒。」何老大一看,連忙上前施了一禮,「大叔他只是聽繪冬姑娘呼救,情急之下才做出這種不合禮法之事。」
「世子爺,奴才覺得還是派人進去看看為妙。」
「如果繪冬姑娘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想必世子爺也會追悔莫及的,況且對少夫人名聲也不好。」
他倒不是懷疑沈婉的醫術,只不過那丫頭脾氣不大好。
如今情敵生產,她心裡自然更不舒服了,一時衝動做出什麼過激之事似乎也是正常的。
謝慕白並沒有說話,只是冷眼向那「小廝」看去。
見他在看自己,「小廝」的腰又彎了幾分。
他雖然彎著腰,卻並不見半分卑微,倒似一株被積雪壓彎的碧竹,依舊不失一身傲骨。
謝慕白盯了他一眼,陰惻惻地說:「黑鷹,誰敢擅闖產房,格殺勿論!」
黑鷹一聽,「刷」的一下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眾小廝們雖然都是練家子,可他們都孝忠於謝家,自然不會動手。
一旦動手,那就意味著背叛!
他們不約而同地跪在地上,異口同聲地喊道:「屬下誓死追隨世子爺!」
聽了這話,老家丁不由的和「小廝」對視一眼。
這段時間他們對這些小廝各種拉攏,想不到竟不及這個剛來的病秧子!」
外面的吵聲實在是太大了,即便沈婉不想聽,也依舊聽的一清二楚。
「你鐵了心不用我接生是吧?」她冷冷一笑,一臉嘲諷的向繪冬看去,「想等老家丁和那男人救你?」
「信不信,如果有危險,他們第一個就會捨棄你的。」
繪冬扭過頭去,壓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