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慢了點,可好歹狗皇帝還給了個府邸,到了蘭陽也不至於沒個落腳之處。」
謝慕白知道她急了。
其實他也急。
看著這小女人陪自己辛苦奔波,他心疼的不得了。
可這事急也沒用,此時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盡力照顧好她了。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騷亂聲。
沈婉好奇地撩開棉簾一看,卻見馮大倒在厚厚的積雪中。
「少夫人,麻煩你給我大哥看看吧。」馮二跌跌撞撞地衝到馬車前,帶著哭腔說。
沈婉和謝慕白對視一眼,兩人這才下車走了過去。
雖然穿著厚厚的棉衣,可馮大卻臉色鐵青,雙手也凍成了紅蘿蔔。
沈婉彎下腰,將手搭在他的手腕處。
「少夫人,怎麼樣?」馮二焦急地問。
沈婉並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去摸馮大的棉衣。
剛摸了一下,她便皺起了眉頭。
謝慕白會意,直接伸手拽住馮大的棉衣。
稍微一用力,嶄新的棉衣應聲而裂。
低頭一看,所有人都愣住了。
厚厚的棉衣內並沒任何棉花,反而塞滿了大量的蘆花!
「這棉衣誰做的?」胡大海看了,氣的眼睛都紅了。
隊伍里人多,難免有幾個老光棍。
於是,胡大海便把棉花、布料交給了幾個手巧的女人,讓她們幫忙代做。
「不關我的事!」一婦人聽了,連忙搖頭,「我當時明明放的棉花,誰知道怎麼成了蘆花!」
那婦人沈婉認得,她男人在流放路上被惡狼給咬死了。
為了生存,這一路上她也勾搭過幾個男人。
不過也沒惹出什麼亂子,所以大家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沈婉想了想,目光落在那婦人的棉衣上。
見她在看自己,那婦人連忙低下頭,目光明顯有些慌亂不安。
沈婉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棉衣。
「我讓大妞娘給每個大人發了一斤半棉花。」她捏著那棉衣,冷冷一笑,「可你身上的棉衣,貌似用了不止一斤半吧。」
聽了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婦人身上。
由於大家穿的都極厚,所以根本沒人留意她。
細細一看,這婦人的棉衣的確比別人的要厚一些。
「誰說的,我就用了那一斤半!」婦人白著臉,底氣明顯有些不足,「這棉衣看著厚,無非是因為我胖罷了。」
這時,馮大幽幽地醒了過來。
他看了眼那婦人,無力地笑了笑:「你們別多想,沒任何人害我,是我自己換的蘆花。」
「不可能!」馮二一聽,立刻急了,「大哥你根本不會針線,又怎麼換的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