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李氏沒事,否則胡大海第一個就會把她給砍了,弄不好還能連累到你。」
「娶這麼個老婆進門,你這輩子都甭想過安穩日子了。」
對於自家娘子的為人,馮三當然清楚的很。
只不過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夫妻一場,他就不能不管不問。
可怎麼管呢?
別說給她治腿了,就連幫她離開兵營他都沒這能力。
在蘭陽城有這能力的,似乎也唯有沈婉和謝慕白了。
「算了,這事別再提了。」他想了想,說,「如今褚大人命我們看守牢房,我們就得打起精神盯著點。」
「我們倒無所謂,可孩子們卻不能永遠背著個流犯的身份。」
除了馮三,其餘幾個男人都有子女。
一聽這話,他們立刻站起來巡邏。
其實這大牢也沒什麼可巡邏的。
四面光禿禿的牆,兩扇笨重的鐵門。
只要鐵門一關,就連只蒼蠅都別想飛出去,更別提裡面關押的犯人了。
不得不說,這大牢實在是太髒了。
赫連璧君有著嚴重的潔癖,她哪裡能受得了這種地方。
她不想像其他家僕那般躺在雜草上,只能倚著牆壁假寐。
本就睡不著,再加上馮二等的腳步聲,赫連璧君心情越發的煩躁了起來。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
煤油燈瞬間熄滅,偌大的牢房立刻陷進無盡的黑暗中。
馮二一驚。
雖說褚衛給每人配備了刀劍,可他們畢竟都是些讀書人,哪裡會什麼武功。
「快,快點燈!」他故作鎮靜,連忙說。
還沒等同伴回答,黑暗中便傳來了一個陰冷的聲音:「不必了,因為你們用不上了。」
一聽這聲音,赫連璧君緩緩睜開眼睛,唇畔泛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你來的好像有點晚啊!」她冷冷一笑。
男人聽了,低低地冷笑了起來:「你確定我會來?」
「當然!」赫連璧君勾了勾唇,冷笑道,「我知道,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會無條件支持我的。」
見這兩人聊的熱火朝天,竟沒把自己這些人給放在眼裡,馮三等立刻惱了。
「好大膽子,竟敢來劫囚!」馮三握緊了手中的長刀,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難道你不知道,這可是死罪!」
沈婉有難時,他們可以奮不顧身的去救。
可為了褚衛,好像沒這個必要。
男人聽了,陰惻惻地獰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忘了你們了。」
「行,既然你們急著上路,那我就成全你們!」
話音未落,他便「唰」的一下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刀。
鋒利的長刀,宛若一道銀色的閃電般將死一般的黑暗硬生生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