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娘一頭霧水:「我?」
沈婉點點頭,轉身向躺在小床上的王七看去。
「是你,也只能是你!」她微微蹙眉,聲音沙啞的厲害,「想靠藥物讓七哥醒來很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最在意的人每天陪他說話。」
「嫂子,你能做的到嗎?」
最在意的人?
一聽到這幾個字,大妞娘豐腴的身體不由的一僵,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珍珠般順著光潔的臉龐滾滾滑落。
看著王七那張慘白的臉,她用力點點頭。
別說只是說說話了,就算讓她去死,大妞娘也絕對不會皺一皺眉頭。
「行,那你留在這兒陪七哥吧。」沈婉點點頭,疲憊地說,「我和世子爺去樓上休息,如果有任何情況你馬上喊我。」
「對了,你和七哥說話時注意點,儘量的去刺激他。」
「大腦受到刺激,或許他就會清醒過來。」
大妞娘也略通醫術,護理個病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對此,沈婉倒是可以放心的。
眼看著他們上了樓,大妞娘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
唯恐自己身上還有病菌,她並不敢太靠前。
在走到離小床約一米處時,她停了下來。
昏黃的光芒下,王七那張慘白的臉龐看起來越發的憔悴不堪了。
他雙目緊閉,眉頭微蹙,似乎非常痛苦。
大妞娘看了,哭的更加厲害了。
「七弟,你睜開眼看看我啊。」她流著淚,悽然一笑,「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
「那天我穿著大紅的嫁衣,你哥牽著我的手跨火盆。」
「可不知道那個促狹鬼往火盆里扔鞭炮,嚇的我差點摔倒在地。」
「你哥當時鬆開了手,他自己躲到了一側。」
「是你,是你不顧眾人的目光上前扶住我的!」
「你的手好溫暖,當時我就在想,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才會擁有這麼溫暖的大手,又是哪家姑娘會那麼有福氣能嫁給你呢?」
王七靜靜地躺在那裡,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大妞娘也不氣餒,她就這樣一直說著。
當時的日子是多美好啊。
那天風很大,透過被風吹過的蓋頭,她看到了一張溫潤如玉的臉龐。
那時的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嫁的是這個男人該有多好啊!
大妞娘就這樣一直說著。
累了,她就坐在椅子上。
渴了,就喝桌上的冷茶。
即便嗓子痛的厲害,她也依舊說著。
就這樣,一夜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