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先操心自己的事吧。」謝濂想了想,目光落在城牆下沈婉那抹瘦弱的身影上,「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丫頭的生父有問題。」
「如果那人不同意你們來往,你又當如何?」
王姒可是大魏第一才女,當年不知道有多少王孫公子為之折腰。
既然這丫頭的親爹贏得了美人的芳心,那為什麼不娶她進門呢?
顯然,那個人身份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都無所謂。」看著月光中的沈婉,謝慕白只覺得心中一暖,「別說是那個人了,就連襄陽侯站在我面前公然反對,我也不會在乎的。」
雖無血緣關係,但不得不承認,襄陽侯這個養父的確比那個不知姓甚名誰的生父更有資格插手沈婉的婚事。
話音未落,謝慕白便匆匆下樓,徑直向那抹纖瘦的身影走去。
「你說你也是的,在驛站等我就好,何必陪我一同出來。」謝慕白伸手將沈婉抱住,輕輕將她耳畔凌亂的秀髮捋到耳後。
春天的風實在是太大了,而新種的胡楊林也尚未成規模,沒一會兒沈婉便被吹了一臉黃沙。
沈婉嫣然一笑:「反正在驛站也無聊,不如陪你出來走走。」
「今晚月色正好,那我就陪你一起走走。」看著那張燦爛的笑臉,謝慕白想了想,說。
王七說過,女孩子都喜歡風花雪月的。
現在想想,自己真的虧欠她太多了。
相識這麼久,這一路上兩人都在為生存而奔波,何曾真的好好陪過她?
到了蘭陽城,自己又一心籌謀起兵之事,能陪她的時間就更少了。
一聽這話,沈婉立刻高興了起來。
「好啊!」她拉著大反派的手,開心的像個孩子。
見她如此容易滿足,謝慕白心中的愧疚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握緊了沈婉的手,兩人踏著那一地月光向前走去。
蘭陽城的風景實在是不值一提,可即便如此,兩人心裡卻都甜絲絲的。
謝濂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目光複雜地看著那對璧人。
大反派向來言而有信。
三天後,病的七葷八素的赫連璧君終於被放了出來。
謝濂本想送她回番邦,可見她病的如此嚴重,便只能讓他們暫且留下。
驛站。
「對不起。」沈婉替王七沏了杯茶,一臉愧疚地說,「赫連璧君差點害死你,可我們卻還替她求情。」
王七接過茶,漫不經心地品了一口:「這有什麼。」
「她想害的是褚衛,又不是我。」
「況且受次傷就能得到赫連家族,這麼划算的事你若不同意我才會生氣呢。」
他越是如此,沈婉心裡就越是難受。
謝慕白倒是一臉淡定,仿佛早就猜到了王七會同意一般。
突然,一隻白鴿撲稜稜的從窗外飛了進來。
謝慕白伸手捉住,迅速解下鴿子腳下的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