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連忙把信件取出,只見信封上寫著些蝌蚪般的文字。
「這是什麼鬼畫符?」沈婉抬頭向謝慕白看去。
謝慕白看了一眼,便將信件接了過來:「這是番邦文字。」
話音未落,他便拆開了信。
剛看了一眼,謝慕白如墨的眼底立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腥紅血絲,沁入骨髓深處的寒意更是仿佛不要錢似的恣意在微冷的空氣中蔓延開來。
原以為玉門關一役是三皇子動的手腳,想不到竟是襄陽侯的手筆!
萬萬不曾想到,這個平時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竟然還是個如此喪心病狂的禽獸!
而不管三皇子還是鎮國公,甚至就連狗皇帝在內,都成了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謝慕白死死地握緊了手中的信件,蒼白的指節清晰可辯。
如果此時襄陽侯站在面前,他一定會將其硬生生撕成碎片,用這禽獸的血來祭奠那慘死的十萬將士!
看著宛若暗夜中噬血殺神的大反派,沈婉只覺得心臟懸到了嗓子眼兒。
「怎……怎麼了?」她白著臉,戰戰兢兢地問。
聽著那顫抖的聲音,謝慕白才意識到一定是自己剛才神情太過恐怖,嚇著他的小女人了。
他收斂了身上的寒意,伸手將沈婉擁在懷裡,聲音沙啞的厲害:「婉兒,我們找到了襄陽侯私通拓跋煜的證據!」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把這些給老太傅?」沈婉心中一喜,連忙看著他的眼睛。
在朝堂,老太傅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只要他肯開口,那麼襄陽侯這次就是死定了。
「為什麼要給他?」謝慕白勾了勾唇,目光凌厲的可怕,「好不容易有了起兵的理由,我絕對不會把它交給任何人的。」
雖說老太傅曾表示過會支持自己,可不管怎麼說,老太傅都是狗皇帝和襄陽侯的老師。
有這層關係在,這就讓他不得不多想。
況且自己可是要造反的,他又怎麼會指望那狗皇帝來替謝家主持公道?
如果不是那狗皇帝父子對謝家早就動了殺機,襄陽侯這小人又如何能鑽了這空子?
看著大反派那森然的目光,沈婉清晰地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息。
她清楚地知道,戰爭已經悄然拉開了帷幕。
書中寫過,那場戰爭打了整整三個月。
作者對那場戰爭的描寫極為簡單,僅僅用了「伏屍百萬,血流成河」八個字。
區區八個字,就足以證明當時戰況的慘烈。
一切,還會按照劇情的原有方向發展嗎?
沈婉不知道。
她緩緩閉上眼睛,將臉深深地埋在大反派的胸膛。
沒錯,她在怕。
她確定自己搶了三皇子的氣運,但不確定故事的結局是否會因此改變。
三皇子和沈嫣已經議婚了,一切似乎正在朝著原來劇情發展。
想到這兒,沈婉越發的心亂如麻。
回到蘭陽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謝慕白卻沒有動襄陽侯。
如今一切尚未準備就緒,他自然不可能動那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