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發動朝臣對三皇子進行彈劾,並請求狗皇帝收回兵權,而自己願為主帥和番邦對決。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狗皇帝竟然沒同意。
當初他既然敢縱容襄陽侯和三皇子謀殺謝濂,自然也是留下了足夠的底牌和番邦相抗衡。
而那張底牌,就是沈一舟!
十幾年前的那次戰況更加嚴重,可沈一舟一文弱書生,依舊憑著張三寸不爛之舌讓拓跋煜退回大草原,且無任何附加條件。
當時朝中人人讚嘆,贊其一人就能抵得過番邦百萬雄兵。
甚至還有人說在他面前,就連鎮國公都不值一提。
上次沈一舟能完美解決此事,狗皇帝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這次也一定可以的。
在這張底牌沒打出之前,他絕對不會把兵權交給太子。
而番邦一旦退兵,三皇子就必須得交出手裡的兵權。
很快,狗皇帝的聖旨便頒了下來。
詭異的是,這最後一張底牌——沈一舟竟然神秘失蹤了。
鹽場還在,隨從也在,甚至他的行李還在,唯獨人不見了蹤影。
一聽這個消息,狗皇帝真的慌了神。
他並不知道,此時的沈一舟已經被啞叔控制了起來,並通過密道送到了蘭陽城。
暗無天日的山洞中,唯有一點煤油燈在黑暗中閃爍著孤獨的光芒。
沈一舟坐在一張乾淨的小床上,半舊的官服上沾了不少塵土。
雖然有些髒,卻不見絲毫狼狽,即便再破爛的衣衫也無法掩蓋住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高貴清華。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沈一舟目光一緊,一臉警惕地抬眼看去。
借著那點光芒,只見一身材頎長的男子緩緩走來。
他白衣勝雪,黑髮如墨,一雙眸子在黑暗中更是亮的駭人。
乍看上去,宛若誤落凡間的謫仙。
「原來是你!」沈一舟看了,不由地冷笑道,「謝慕白,我就看出你小子不是什麼好人,一看就生了張亂臣賊子的臉。」
「早知如此,當初我說什麼也不應該讓步,哪怕拼了這條老命也得把婉兒給帶走!」
謝慕白緩緩走上前,在沈一舟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沉著臉,目光陰涼的可怕:「如果你當真為了婉兒好,就安心在這裡住下來。」
「你放心,看在婉兒的面子上,我不會傷你性命的。」
沈一舟挑了挑眉,滿臉的不屑。
「難不成你以為老夫是個貪生怕死之人?」他冷冷一笑。
沈一舟當然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如果是,當年他也不會孤身去闖敵營了。
謝慕白也不是傻子,清楚地看到了沈一舟臉上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