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麼一點立錐之地,因為不想打擾它們,季庭一時間成了金圈中的唐僧,寸步難行。
他有點無奈地抬起眼睛,攤手對著觀眾說:「救救我啊——我被螃蟹困住了。」
季庭的直播間裡此刻有一百多萬蟲,評論堪稱百花齊放。
[直接過就好了,他們會跑的,不會被傷到。]
[鏡頭拉遠了……好可愛啊!]
[我說螃蟹。]
……
但評論刷這刷著,畫風逐漸抽象……
[閣下的知識儲備真多!閣下辛苦!閣下最棒!]
[呔!大膽螃蟹!竟敢擋閣下的路!蟲畜異道,貴賤有別!與爾三息,速速迴避,饒爾不死!]
[邪惡橫貫天下,善良寸步難行。閣下真的,我哭死。]
……
不過好在還有正常一些的。
[?瘋了?]
[你們怎麼了……閣下怕這個嗎?我馬上到!]
無論何時何地,季庭經常為自己觀眾的多樣性感到迷惑。
不過這樣的觀眾他更習慣,不由得放鬆一些。
因為身份和環境的巨大差異,季庭決定作為雄蟲直播時其實心裡也有些不確定。對於本土蟲來說,雄蟲探險簡直是金塊珠礫。就像某個大人物獨自出行被刺殺,許多人第一個問的是:他自己就出門了?不理解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是當千金之子偏要去坐垂堂,瀟瀟君子偏要去倚危牆,作為強勢的一方,他們、或者多數的他們,選擇了聽聽季庭的理由,尊重他的選擇。
他們完全可以不聽他的意見,用公利、冷暴力和一片好心把小雄子送回溫室,鎖進籠中。
那季庭只好跟他們搏鬥。
但是他們聽了,所以當季庭站在這裡,他們不申雄蟲柔弱,只說可以通過;不重外界危險,而罵螃蟹無眼。
在這裡開玩笑,其實是一種認可和支持,意思是:不用擔心,你足以輕鬆通過這裡。
真的很可愛。
要是以後的粉絲都是這樣的話,三千萬也不是不能再探個洞……
咳!開玩笑的。
季庭說:「我不怕的,我就是開個玩笑,站在這多看一會兒。」
「你們還看嗎?」
[不看了,閣下走吧!]
[背包看起來好重!目的地遠不遠?]
[呔!閣下仁善,大膽螃蟹還不速速退下?]
[?真的很難理解這種語言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