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沒摘下口罩,露出的細長眉眼乍看並不好說話,只是他氣質柔和,哪怕露出的五官不太像個好人但給人脾氣很不錯。
袁霧放下文稿,嗯了一聲:「外部表現是黑色的指甲,銀白色的頭髮,和白色的虹膜。」
「就是你看到的我這樣。」
唐約:「內部呢?」
袁霧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
唐約像是想到了什麼,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對不起,我懂了,抱歉抱歉。」
袁霧遲疑了幾秒,似乎明白了他想到了什麼,有點無奈地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藍色眼眸的少年人眨眨眼:「哪樣?」
他實在是活潑,笑起來的時候眼眸好像藏著碧海藍天,很容易讓人心情放鬆。
袁霧說不出口,他搖了搖頭。
唐約又問:「那你要一直戴著口罩嗎?」
小飛船自動駕駛,艙內有種冬天窩在家裡燒壁爐的溫暖,男人手指勾了勾口罩,溫和地提醒唐約:「可能會嚇到你,確定要看嗎?」
袁先生的眉毛很是細長,但不是那種晦氣的下垂姿態,就是布滿哀愁,再對上他的眼神,唐約總感覺他像以前路上見過的沒養好的流浪白貓。
唐約歪頭,擰著眉毛想了想:「是沒有五官嗎?」
袁霧似乎被他的想像力逗笑了,說:「那還是有的。」
唐約很擅長說俏皮話,他唔了一聲:「我能看嗎?你的戶籍星球應該沒有什麼我看了你的臉就要和你在一起的規定吧?」
袁霧搖頭:「怎麼可能。」
唐約更好奇了:「那給我看看可以嗎?」
男人摘下了口罩,唐約看著他微微轉頭,發現對方右半張臉居然有非常猙獰的傷口。
像是有人用什麼鈍器隔開過他的臉皮,狠狠地釘入其中,然後從唇角延伸,蜿蜒到顴骨。
傷口也沒有合上,仿佛有毒,看上去永不癒合,更是一道黑色的深淵。
是挺嚇人,但也很特別。
唐約眨了眨眼,沖男人開了個玩笑:「老闆你明明長得很酷啊,也沒那麼老。」
他伸出了手指,但沒碰到袁霧的臉,只是隔空沿著傷痕描了一遍。
少年人眉眼彎彎,思考了一會,誇了一句:「很帥很厲害!」
唐約的讚美都很坦蕩,也不會構成氣氛的旖旎,袁先生笑著問:「真的?」
唐約有點不好意思:「你喜歡聽人這麼誇你嗎?」
下一秒他哽住了。
入職第一天,調戲老闆,會扣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