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約還記得他變蝴蝶那可怕的模樣,「真的?」
「不准翻臉不認人,第二天又跑了。」
【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
【怎麼了,是不能用嘴說?】
【大約還開分屏,他不去做銷售真的可惜了,結婚不忘記給老公的星球帶旅遊業績。】
【其他私人星球都等級分明,我看阿德里安做國王毫無權威,路上有人知道他是國王還老遠打卡呢。】
唐約倒不是怕這人又消失半個月,阿德里安的矛盾點他也能理解,換作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指不定脾氣更爆炸。
阿德里安:「不會。」
他的態度轉變得也很明顯,正好這個時候米切爾森把唐約要的東西送來了,兩個人進了這家工藝品店的二層。
玻璃露台外能看到巡遊的隊伍,唐約看著桌上來自高等星球的小吃,問:「如果今天一二零四不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會和我出來?」
他的問題都是程序無法回答的,就像唐約的來歷。
阿德里安:「你要聽真話嗎?」
跟隨鏡頭閃著藍色的光點,遠景里坐在紛紛揚揚雪花玻璃露台里的兩個人對視,唐約覺得阿德里安捉摸不透,點頭問:「我以為你會一直迴避。」
軀體裡的污染物主意識也這麼認為。
但唐約太有影響力,理智告訴他只能放棄最開始的計劃,不理智的部分他也清楚。
他被唐約吸引,無法免疫。
唐約說回家,說以後,總是勾勒具體的未來,風雪也阻擋不了他靈魂對這個身份的灼熱。
沒人能抵抗這樣的誘惑,在成為污染物之前的聞霧源也不能。
他從小到大都有物理意義上的家,父母的婚紗照掛在客廳,父母的房間,他的房間,一家人的開放書房,資料和書籍堆滿也無法改變這個家的空寂。
他的未來在出生前就被規劃好了,唯一的變數是聞霧源曾經是聞霧和聞源。
家屬院的同學朋友都有放學後的夜晚,父母的例行詢問,周卓和聞霧源提起父親的嚴厲,希望作為聞霧源老師的父親能轉移注意力。
課業上的提問結束,聞霧源在朋友家和老師師母吃完飯回家,也依舊是空蕩蕩的。
人的渴望無窮無盡,成為污染物會疊代對愛的欲望。
他以為自己什麼都不需要了,也可以和一二零四理所當然地用複製體的羽化作為藉口。
唐約直播的親吻是藉口,他應該不動,任由對方完成對聲望的追逐。
他同樣也可以完全壓制複製體的羽化,像從前一次次熬過實驗疊代的痛苦。
一次是意外,二次是巧合,三次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