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成為污染物之前他短暫的人生就很少有輕鬆的時候,成為污染物之後感受到的全是虛無和疲倦。
只有在9421星這幾天,一二零四稱為蜜月的幾天,他可以都不用想,只做唐約的阿德里安。
做一個人生命里最親密的那個人。
這種感覺很容易成癮,唐約說金粉蝴蝶致幻導致他在和阿德里安親密的時候放浪形骸。
袁霧卻覺得唐約才擁有致幻的能力,讓污染物忘卻所有,只想和他沉淪。
這是愛嗎?
在周灼眼裡袁霧本就不是什麼低級的污染物,哪怕他否認自己沒有感情,但他和周家人維持關係,又何嘗不是一種戀舊。
聯邦政府顛倒黑白,又有一派老頑固想要在這樣的世界追求除了電子永生外的軀體永生,註定派系盤根糾錯,不是一時能解決的。
周灼:「現在你也沒機會對他說出真相了,還是儘快把聞源解決掉吧。」
「他擁有你的記憶,按理說不需要一二零四的晶片,我也不懂他想幹什麼。」
「總之為了防止他的二次攻擊,我給9494星打過招呼了,會加強防禦的。」
周家人和從家人向來不對付,這一代周灼和從旗年齡也相仿,在學校又是隔壁院系,職場上遇見面容帶笑,彼此都覺得噁心。
研究污染的後代長得人不人鬼不鬼也算是反噬。
「要是聞源想把聯邦政府炸了我倒是熱烈歡迎,」周灼往後一仰,看向沉塢房子的油畫,露水鈴蘭看上去仿真無比,多看兩眼仿佛身臨其境,「這個班我是一點都不想上了,成天說一些車軲轆話。」
直播葬禮只有兩個環節,安葬是按照王室的禮儀不對外公開,屏幕黑屏後熄滅,袁霧眼裡依然是唐約的面容。
他低頭翻頁,「我還是想告訴他。」
周灼:「我來告訴他應該可以吧?我又不是污染物。」
他想了一會:「那你的舅舅身份為什麼不能?」
袁霧:「意識體的載體也會污染人類的軀體。」
周灼沒有添加唐約的光腦,選擇了郵件發送,沒想到才編輯了信息,就遭到了攔截提醒。
他看向坐在另一邊的男人,銀髮男人頭也沒抬,「你似乎忘了現在的終端是我的腦子。」
周灼:「下次說話注意一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恐怖片。」
袁霧頭也沒抬:「我以為你清楚終端是我之前的大腦。」
周灼現在又不是搞研究的,一般人也很難想像一個人大腦被分離出來還能活。表面聯邦政府對污染物的圍剿處於冠冕堂皇地保衛民眾安全,實則是為了毀滅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