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四說不出真相,卻在唐約夜晚含著朦朧睡意的猜測中點頭。
唐約心想我為你哭了好歹有一公升的眼淚,這次肯定要還回來。
他像是再次確認:「真的?」
玩偶醫生的計劃是讓唐約三婚繼承遺產,第二個複製體也是必然要死亡的。
就算出了聞源這個變數計劃依然沒有更改,但這一次他希望唐約什麼都知道。
「真的,」他看著抱鵝的少年,回想對方剛才的話,生硬地問:「你不是喜歡阿德里安嗎?為什麼怕我也死了。」
「我對你重要嗎?」
唐約說不出不重要,他抬起下巴,因為睡眠皺掉的襯衫不影響他的美貌。
頭婚喪偶帶給他的倦怠揮之不去,還有待另一個人徹底塗抹。
窗簾遮住了室外的光線,室內頭頂的吊燈燈光傾瀉而下,裡面像一個夏天的夜晚。
一二零四打開了室內的蟬鳴模擬器。
它的新皮膚鵝叫還有回音音效,隔壁工作檯還有一隻半成品青蛙,剛好融入了此刻,像是夏夜蟬鳴鵝叫和蛙聲,世界安靜但不孤獨。
唐約點頭:「當然重要了。」
他匹配了三個對象,第三位位高權重,還不肯取消資格。
無論第二位褚先生是死了還是第二年和他離婚,唐約依然要走向第三段婚姻。
「我可不想三婚。」
他貼了貼一二零四的腦袋,拍拍對方的翅膀,「那我上樓洗澡了。」
「行李箱勞煩褚先生幫忙送一下。」
他打著哈欠上樓,態度和昨天比有了明顯的區別,褚寧息看向的跳下工作檯的撲棱大鵝:「你和他說了什麼?」
大鵝管家嘎了一聲:「我勸大約忘掉阿德里安,重新開始。」
男人深吸一口氣:「為什麼?」
一二零四第一次做鵝沒有經驗,走路也歪歪扭扭,「你解決不了分出去的負面體就無法告訴大約真相。」
管家站在唐約那一邊幫著隱瞞,理由也無懈可擊:「與其讓大約痛苦,不如讓他重新開始。」
站在原地的玩偶醫生直覺不對,大鵝就已經助跑半撲棱著上了樓,還替唐約催促主人送行李。
等褚寧西拎著行李箱上去,洗澡間裡的少年放聲歌唱,唱的正好隔壁派對循環的歌曲,據說是虛擬偶像排行第一的新歌。
可惜唐約一句沒唱上去,聲音混著水聲,根本就是在背歌詞加啦啦啦。
這一幕很熟悉,裡面的人似乎聽到了行李箱的聲音,問:「一二零四,你在外面嗎?」
大鵝的腳掌踩在地上噠噠噠,一二零四依然邊撲棱,帶起一陣風:「我要飛啦。」
唐約在裡面看光腦直播回放的後半段事故錄像,畫面里的男人給他掖被角的眼神還被雲端自動精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