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的親吻更像是索取,呼吸亂,動作亂,不知道什麼時候撞到了開關,花灑打開,浴缸開始放水。
壁龕上的泡澡劑自動流入浴缸,淡淡的香氣瀰漫不算小的空間,唐約的浴巾掉在地上。
布料吸滿水,原本接近枯萎的鈴蘭也吸滿水,喘著氣看著冷酷面具盡碎的男人。
唐約:「脫了。」
本以為會被他打一頓或者罵一頓的男人愣了,「什麼?」
唐約唯一的浴巾都沒了,室內的熱氣根本遮不了什麼。
他掛著的鍍銀小羊卡在他事故後燒傷的疤上,像是廢墟長出的生命,剛才有人已經摸過了。
「衣服脫了,」如果他臉不紅或許還能裝出幾分高傲,可惜審問的氣氛被親吻打碎,現在什麼都不干都是曖昧的,「鈴蘭是誰?不說清楚不許干別的。」
他偶爾聰明得某人汗流浹背,卻也有遲鈍的時候。
乖乖脫衣服的男人回答:「你。」
唐約訝然:「什麼?」
換了新身體的污染物現在和阿德里安完全不是一個風味,阿德里安像春天,褚寧息就像冬天。
唐約讓人脫衣服,自己又轉身去拿新浴巾,「我為什麼是鈴蘭?」
「你別告訴我那一抽屜的鈴蘭是因為我。」
沒有人回答,唐約知道他和一二零四一個情況,又丟了一條新浴巾給他:「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知道你不能解釋,」少年人嘆氣之後又鼓著臉擦頭髮,「你們污染物還能互相禁言?算了這個先不用回答了,先回答上一個問題。」
褚寧息:「是。」
唐約嘴唇都被親腫了,他抿了抿,又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想問你為什麼,你能說嗎?」
「我和你之前沒有見過……等會兒,我和你結婚之前你就有那一抽屜的手帕了。」
唐約腦子裡的信息越串越多,想起老闆說的和阿德里安認識,還有老闆那和阿德里安如出一轍的鈴蘭愛好。
那位更是重量級,公司都是鈴蘭。
唐約擦頭髮的動作一頓,他每蹦出一個關鍵詞都讓室內的另一個人心虛無比。
他一邊慶幸相認,一邊又畏懼唐約失望。
污染物本該沒有這些情緒,製造污染物的人類需要的是永生,哪怕後來為了擴張領土投入這樣的怪物,也是為了效率。
製造者也認為感情會影響判斷,沒有感情可以提高效率。
這大概是某人從人類到污染物的經歷的最漫長的幾分鐘。
唐約從「我和老闆許願想要有錢短命還不行的老公」到「老闆說和阿德里安認識」,中間又復盤了好幾次袁霧的不自然反應,還有阿德里安在9494星主城區的拒絕見面。
不熟?
我看這兩人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