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大人自己給自己製造遺產,不用工作。複製體生活困在城堡, 唐約想過很多次, 那會不會是他的小聞從前的經歷之一。
褚醫生眉眼鋒利,生活風格卻是相反的極繁主義。無論是晶片工作間還是玻璃窗外的機械操作台,混亂卻有序, 能看到掛在一邊整齊的毛絨玩偶尾巴。
燈線從仿真樹杈繞過, 這會線的陰影落在男人的臉上,唐約摸了摸,企圖沾上一點陰影。
摟著他的人還在笑, 從悶笑變成大笑, 唐約看了都不習慣,卻又奇異地和複製體校友上傳的照片重合了。
他看得認真, 聞霧源問:「不是不喜歡這張臉嗎?」
他總是問這樣的問題,唐約走過意識體從前的回憶, 沒有聞霧源上中學之前的片段,他無從得知他小時候是不是這樣,卻莫名又想吻他。
他們有過更親密的時刻,卻沒有像現在這麼全身心託付的自然。
明明都是第一次戀愛,唐約在親吻上也要強,親完後不是很滿意:「你就不能……」
嘴唇被他咬得緋紅的男人氣質的冷淡全部散去,笑得眼尾揚起,更像過去和一二零四一起曬太陽的狀態。
愜意、輕鬆的瞬間幸福。
他搖頭:「不讓你。」
唐約低頭:「不用你讓。」
這把椅子開的角度很大,支撐兩個人的重量綽綽有余,唐約不允許另一個人的手下移,混亂重要還要抱怨:「再做我會死的。」
對方接受他宛如侵吞的親吻,感受著唐約對他的欲望,嗯也含糊,趁唐約調整呼吸在他耳邊說:「摸一下也不可以?」
唐約手伸向他的手:「你這和拍一二零四的屁股有區別嗎?」
被投訴的二婚對象失笑:「我從來不拍它的屁股。」
「是你喜歡玩它。」
馬犬串串管家還在欣賞自己未完成外形的英姿,聽到有人喊它也沒移開眼。
唐約無法反駁,貼在聞霧源的肩窩說:「以前養自己都很困難,就算有撿到小貓小狗我也承擔不起。」
他從前要隱瞞這段過去也很難過,現在說得毫無負擔,又提了一個地名,問:「你去過嗎?我用一二零四資料庫的舊地圖搜索過,離你以前的家好近的。」
那是一個小動物收容所,唐約重回和長大的地方路過好多次。
聽說什麼都收,也有志願者周末去做義工。
唐約:「我之前見到一隻狸花貓,把它送到那裡去了。」
人類的呼吸和體溫都讓污染物沉醉,複製體再仿真也不是真的。
這會診所外有人路過,也能聽到嘈雜的聲音。
室內安靜得正好適合說話,站在門口的人聽不到動靜,不知道有來自萬年前的人和萬年前的靈魂提起從前,那是獨一無二的秘密,「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