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昨晚為什麼沒能搶走我的吊墜?」
他在眾目睽睽下被勒得臉色漲紅。
有東西從他的褲腳鑽進去,也有東西檢索他的身體方方面面,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得到和他同源的意識的。
【大約……危啊啊啊啊!】
【好卡,看不清了。】
【我去我相信污染物很危險了,怎麼辦急死我了。】
【這是我有生之年訂閱過最不可思議的頻道,這是終端都無法處理的頻道了吧?】
【都在法外之地了。】
【我怎麼覺得大約完全不怕啊,你小子不要太可怕了。】
所有商鋪棚戶都關上了門,沒人敢看孤島持有者這樣的瞬間。
聚居地入口的鐵門被一隻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推開,吱呀的聲音比腕足纏住人類肢體的黏答答聲音更清楚。
唐約頻道的跟隨鏡頭依然工作,畫面模糊和卡頓不影響眾人看到的銀髮男人。
對方有一張和死去的營養液公司老闆一模一樣的臉。
唐約缺氧到無法掙扎,他雙手垂落,滴膠蝴蝶手串掉在地上,眼神和負面體全黑的瞳孔對視,張嘴也發不出聲音,但聞源卻看出了對方喊自己的口型。
小聞。
他的眼神和聞源在直播見到的,看阿德里安的眼神,看褚寧息的眼神都一樣。
都不用確認,聞源知道唐約把他當作誰。
他似乎想在這個瞬間入侵唐約的意識,唐約身體裡聞霧源意識在此刻反向覆蓋了負面體的意識。
「幕」再度連結,本以為自己大獲全勝的負面體看到了很多令他錯愕的未知從前。
真正的聞源死在那年梧桐樹枯萎的季節,檔案也不可能是名字,只是樣本一號。
這一切記憶都是當初成為人的聞霧源留下的,他在潛意識裡賦予對方新生,卻在剝離自己龐大欲望的時候混在了一起,成了不確定因素。
如果唐約之前只是得到了一部分聞霧源的記憶,這一刻他得到了聞霧源的全部。
一般人不會有自己出生的畫面,唐約卻還有旁觀者的記憶。
「沈涓,你覺得哪一個作為樣本好呢?」
「我不想選了。」
「我們當初說好的,院長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就算孩子是畸形胎也可以……」
「我怎麼選都是錯誤的。」
女聲聽起來疲倦無比,似乎是丈夫的男人說話:「我看你受激素影響太大了,那我就按照我們選的。」
「活性更高的那一顆腦子作為樣本。」
「那不是腦子,那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