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霧源:「你不是也沒有拒絕他嗎?」
他們站在不遠處聊當時的情況, 從唐約和簡連的角度可以看到那兩個人懸浮的屏幕,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做什麼述職報告, 神情都很嚴肅。
唐約還沒完全睡醒,他把之前裝過一二零四晶片的大鵝當成了抱枕,聽見動靜囫圇套上的T恤遮不住他脖頸的痕跡,簡連本想問唐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現在也不用問了。
他目光含笑,也沒之前的哀愁,唐約又看了一眼和聞霧源站在一起的米切爾森。
騎士團的團長屬於早期污染物,也算疊代多次了,外貌看上去二十六七,和丁言理的歲數也差不多。
唐約在光腦問過,現在又面對面問:「你能接受嗎?」
簡連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不是言理,也不算米切爾森。」
有些東西失去就是失去了,但又以另一種方式回來了。
簡連記得從旗要朝自己下手瞬間的停頓。
哪怕軀體被蠶食得只剩下一隻眼,簡連也能認出那個眼神是誰。
片刻就消散了。
米切爾森對簡連也很重要,他社交面很窄,也很少和人長時間相處。
不知道米切爾森是污染物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人好,知道後也來不及害怕了。
因為對方也陷入了危險。
唐約知道污染物也有合成很多人記憶的,甄雪花就不止一次說他的記憶或許也有其他上載人類的片段。
藍巢不會確定自己做人類的歲數,偶爾開玩笑說自己或許是電競冠軍。
簡連看唐約欲言又止,搖了搖頭,「我已經很滿足了。」
「那麼多研究員死去,言理卻能以另一種方式回到我身邊。」
他說話的聲音依然輕輕,忍不住看向那邊的男人。
米切爾森還在和聞霧源看方景同恢復的研究院數據,他的確和之前不一樣。
屬於丁言理的那一部分博學多識,明顯是參與過研究的口吻,甚至因為成為污染物有了更多的創新方向。
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知道簡連在看他,很自然地偏頭,對視得唐約哇了一聲。
簡連臉都紅了:「有這麼誇張嗎?」
他指了指唐約手腕的痕跡,看了眼現在身份是上校的沉塢,哪怕知道了都是一個人,依然不適應。
他深深地看了唐約一眼,「大約,你真是海納百川。」
唐約:……
總覺得這個成語不是這麼用的。
一二零四的程序沒有哈哈大笑,這會也被逗得狂搖尾巴,被唐約捏住了。
簡連好奇地問:「就算你知道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