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歪頭,她的眼底是實打實的疑惑:「誰的生活不好了?」
沈厝慢慢和她講道理:「瀘溪本來是個很好的村莊,每個人在努力的生活,可是他們的妻子兒女莫名的失蹤,到處都是人心惶惶,所以我們來這裡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作祟。」
笨笨的眼睛瞳孔慢慢加深,濃重的黑色從中心蔓延到眼白,沈厝臉色卻絲毫未變與她對視著,笨笨看著他鄭重搖頭:「瀘溪,不好。」
她掐著沈厝的手,指甲變長,纏繞著要鎖住沈厝的手腕,沈厝手一抖就鬆開了笨笨的鉗制,前面聽到動靜的謝無聲轉身前傾,直接就把沈厝拉到了身後,看著面前小姑娘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嫌棄的蹙眉:「你怎麼惹她了?」
沈厝也不解,想了想自己那兩句話:「我沒說什麼。」那一句普普通通的話,不知道哪個字眼刺激到了她,小姑娘的長髮無風自舞起來,像蛇蜿蜒在水中,她的瞳孔全黑,整個人的身形伴隨著骨骼抽長的嘎嘣聲,身上的衣服也被血色浸染,隨著身量變大漸漸變成了一件紅色的婚服。
一件很普通,一點也不華麗,簡直就是一身普通的紅色衣褲的婚服。唯一能能判定這是件婚服的原因,大概都來源於小姑娘,不,已經完完全全變成女鬼模樣的女人,頭頂上帶了一朵紅色的絹花。
她的整個模樣,看起來只比紙紮人高了一個等級。
女人變長的指甲外翻,露出指床的黑色結痂血肉,整個指尖透著隱隱的白色,她的小臂不自然的扭曲著,整個人飄在空中,黑色的眼睛流出紅色的血淚,在青白的臉上滑出長長的一道血痕。
她嘶吼著,怒罵著:「瀘溪,不好!」
謝無聲一把推開沈厝,兩指並成劍指,夾著一張早就刻好法陣的徽章迎上了,銅銀的材質在他手中化成銀水,從指縫流出在轉瞬之間凝成法陣,擋住了謝無聲面前的攻擊。
沈厝自知自己無力幫忙,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借著被推開的力,往前跑出十幾米,謝無聲擋住一擊後回頭剛想說躲起來,就發現身後早就空無一人。
好,好,挺好,知道自己跑,不拖累別人,好好好。
銅陣只抵擋住了一擊便碎裂成漫天銀花,謝無聲早有預料,扔了兩張符咒於半空,急速後退暴喝:「修竹!」
細溜溜的竹劍應聲而至,腕一轉便將兩張符紙纏繞劍身,向後橫劈而去,劈在女屍身上的劍身碰到鬼氣噼里啪啦的炸出一片雷花,借九天玄雷之力,一擊便可破魂散體,可這女鬼不僅沒有被削弱,反而迎劍而上,嘴裡依舊是那句:「瀘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