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聲沒沈厝在草藥學的經驗多,他認不出什麼草啊花啊的,他只覺得眼前這株和紅玉一般燈籠形狀的花,裡面竟然還一閃一閃發著光,這光很小,在白天不仔細看很難捕捉到。
沈厝才修了藥學不過月余,正對修仙界的東西大感興趣的時候,他往前蹲蹲:「你看,玉瓣螢光,白日點螢,夜可若燈籠潛行,謂之燈籠花。我在這等你的時候正巧發現,想著一定要和你一起看。」
謝無聲看著他的臉,發現一朵花就輕易滿足的臉,低低的笑:「恩,好看。」他鬆開撥草的左手,作勢要去掐那朵燈籠花,沈厝立馬著急的用也是撥草的右手去按住他的手腕:「你幹嘛?」
謝無聲蹲著看他:「不想要?」
沈厝著急的表情又變成了笑,謝無聲看著他想,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喜歡笑那?他看著自己的時候總是一副笑眯眯不知天地憂愁的樣子。
他笑的真好看。
想他一直這麼笑下去。
沈厝拉回來他的手:「草木皆是生命,若非必要,何必踐踏它們。」
謝無聲從善如流的收回了手。
現實便是如此,可在這場夢中,在這場莫名的十三年都沒夢到過謝無聲的夢中,那個人打掉了沈厝的手,收回右手站起來,居高臨下冷冰冰的看著蹲著的沈厝:「你也就喜歡這點小姑娘家家的東西,總是發一些沒必要的善心,你的心思若是有用,你至於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嗎?」
「廢物!」
沈厝猛然驚醒,一把推開了蓋在身上的大氅,有什麼白色的東西從他身上滑落,徐娘和小翠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怎麼了,怎麼了?哪裡有什麼不舒服?」
沈厝捂著心口被嚇的不行:「做了個噩夢,嚇到了。」徐娘給他拿過牛皮水袋:「喝點水緩緩。」
沈厝還在那個夢中,被謝無聲嚇著了,自己都拿不穩水袋,被小翠拖著底部一點點餵給他,徐娘憂心:「真的身上沒什麼不舒服嗎?昨天那個氣勢太嚇人了,他真沒對你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