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厝迷迷糊糊的湊過去,嘴唇碰了碰他的右臉,這是他們小時候最常安慰彼此的方式:「怎麼了?」
謝無聲用極小的,只有沈厝能聽到,聲音說:「我,心疼你。」風都沒能窺聽到這句。
沈厝在月上中天之時,帶著空掉的食盒回到了外門。
謝無聲看著人走進了自己的寢室,等著燭火滅了之後才轉身離開,他一反常態沒回無量峰,倒是直直到了極少去的橫波峰,他是真討厭橫波峰,誰能想到當年那個看他洗澡,嘲諷他的小兔崽子是恆煜親子,被奶娘帶大一點後,由恆煜又帶了幾年,撥了峰以後就讓當他師兄的修竹來教養了。
現在長本事了,那小兔崽子每次見他都能罵出花來,謝無聲這幾年的嘴毒,有一大半是和孔缺練出來的。
這讓人看不順眼的兔崽子,修習天賦和沈厝不相上下,可他的修為卻比沈厝漲的要快,之前謝無聲只當是沈厝還沒入門,多熟悉幾年便好了,只是現在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沈厝便要錯過最好的修煉時間了,他不得已,求上了橫波峰。
修竹帶孔缺和養孩子一樣,連吃住也要在一起。
正巧今日恆煜出關,孔缺去恆煜那了,謝無聲沒碰上這小魔頭,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修竹聽聞他的來意後,略有些為難:「不是我不肯將此法告訴你,只是對別人可能效果不大。」
謝無聲難得如此正經嚴肅,他從座位上站起恭恭敬敬的向修竹行禮:「請師兄賜教,此後若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我必赴湯蹈火。」修竹連忙把人扶起,兩人假模假樣的走完了流程後,修竹嘆了口氣:「雖然我此時並無謝師弟幫忙的地方。」
「承諾永不過期。」
「孔缺年齡到時,我們便一直給他熬煮著鞏固基礎的草藥,每日都要服用,一日未曾斷過,不僅如此,他若想修為積累,每隔幾年便要修為比他高的人疏通全身經脈,輔助拓寬,才能日積月累下靈力。」
草藥謝無聲可以找,於是他更關心另一個重點:「修為高,要多高?」修竹看了他一眼:「起碼要洞虛修為。」謝無聲心猛然沉了下去,他如今才不過是個區區金丹,如今真到洞虛修為的修者那裡會有真心幫他,更何況別人他也不放心。
修竹看著他怔愣住的表情,一時間想到之前和恆煜一起為孔缺發愁的那些年,他也明白此事解決起來有多難:「若是你想幫的那個人,這兩個條件都達不到也沒關係,我倒是還有一法,之前看到過古籍,洞虛之上可分裂自己的修為,凝成純粹的靈力灌注給他人,只是這辦法殘缺不全,時間又遠,目前我也毫無線索。」
謝無聲倒是振奮了起來,孔缺那個童子功的養護,沈厝現在開始也怕是拍馬難及,可行性遠不如第二個辦法,提示既然給了,謝無聲也不強求過多,他起身拜別:「我謝無聲一諾,等你來踐。」
「只是還要麻煩你,小,孔缺這邊用的什麼藥可否抄一份給我。」
修竹挑眉:「對方不一定能用得到。」
謝無聲一本正經:「有便比沒有強,若有一點功效也不算我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