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四季的洪水,沒有沖不破的堤防。
「拒絕還是同意,那都是我該考慮的問題。」徐娘和捷翎聽的雲裡霧裡的,兩個人按理說都是萍水相逢,可話里話外又是一副生死決裂的樣子,她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插話。
那個倒霉蛋安安靜靜的聽了半晌,眼看著前面這個平凡的男人從剛剛的怒髮衝冠,只因為幾句話就變成了死寂的潭水,他的心裡莫名的也難過了起來,卻又再聽到沈厝最後的一句話而激動:「那你是不是要,」
沈厝猛然扭頭:「你先閉嘴。」他的火氣與悲涼沖的倒霉蛋立馬蔫嗒嗒的低下了頭。
「你們真的尊重我嗎?」
這個問題難過的乃至悲愴,他們這些人真的尊重過沈厝嗎?
在人間凡土,別人拿著錢權能從饑荒食人之地舉家搬遷,能用一個饅頭就釣著沈厝人不如寵,流亡之人命比草賤。
實力為尊時,只因為沒有修煉天賦,所有人就看不到他在藥修醫學上的努力,他們會說「能治病救人又有何用,他怕是都活不到一枚丹藥需要的藥材成熟。」
如今,哪怕是只有他有能力救人,可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問題,一個觸怒到謝無聲對沈厝所有權的問題,那個人便能以面上為他「藍顏一怒」,實則只是男人的面子占有欲的暗裡,而口出惡言。
也許裡面有愛,但這不夠尊重。
這個躺在床上的男人,對他表白是真性情,是灑脫豪邁,可對方在明明看到沈厝和這個男人關係奇怪的時候,卻依舊出言挑釁,在此期間步步逼問,在他所有堅持不懈的追問表面下,其實都是對沈厝本人意見的不屑一顧。
或許真的有情,可也沒有尊重。
他們都是一丘之貉,是強者對弱者粉飾太平卻又毫不在意的碾壓,這無關身份地位,是一種單方面避無可避的惡意。
沈厝低下頭:「我拒絕你的求親,我並不喜歡你。」
床上的小狗可憐巴巴的,卻又不敢顯露出來,故作平常的問:「那,那我還可以再追求你嗎?」就連立在一旁,被沈厝的話澆滅了心火的謝無聲也抬頭望向他。
沈厝在回答他,又像是再說一些其他:「我關上了一扇門,深夜再敲便是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