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漸漸回穩,派派睜著眼,眼神空洞:「畢竟他把弟弟換出去了,沒有把我換出去。他知道對我虧欠,知道對我不公平……我願意幫助爸爸去找吃的,爸爸給我做飯,我給爸爸找吃的……」
「可是——」
似乎是回憶起了痛苦的事情,派派繃緊身子,直直地盯著天花板:「你打了我,明明說好的,和我說好的,爸爸不會傷害我——」
「你們都是壞人!!」
陳田眼疾手快,一個手刃下去,情緒即將失控的派派仰面昏了過去。他抽出床邊的紙巾,遞給羅凡。
此時羅凡臉上的傷口已有兩三條,最嚴重的一處已經開始滲血。
羅凡接過紙巾,回頭看了一眼派派後,按著傷口起身離開。
門外,石堯正準備敲門。門打開了,他看著受傷的羅凡,驚訝道:「羅隊,需要去處理一下嗎?」
羅凡搖頭,臉色有些差,卻依舊揚起微笑回應:「謝謝。剛剛病人有些發狂,麻煩您這邊接手的時候注意一些。」
兩人離開。陳田跟在羅凡身後,看了一眼石堯,男人站姿端正,聽說是從戰場上下來的醫生。
收回視線後,等兩人走遠,羅凡吩咐道:「去和你們高隊說,查一查之前那些受害者與施暴者的家庭情況,第一查是否家庭不和睦,是否存在養育失職的情況。」
陳田點頭。
另一邊,石堯將鎮定劑緩緩推入派派的身體。他調整好點滴的流速,金邊眼鏡與桌上的花瓶交換了光線,借著月光微微晃了眼。
一隻黑貓出現在窗台上,它舔舔爪子,喵嗚了一聲後,輕盈地離開了窗台。
微風飄過,石堯關上了床。回頭,給派派蓋好被子後,男人細心地擦去小孩眼角的眼淚,將紙巾裝入口袋裡。
他看著派派,手拂過柔軟的臉龐。
「晚安,寶貝。」
顏久生有些睡不著,在客房裡,他盤腿坐起,扶上手腕上的素圈。
白天高良問他糰子去哪裡了,他藉口說是因為住院,在住院後就先託管在育兒嫂那裡了,高良並沒有起疑心,還問他有沒有錢。
「把錢給夠了,幫你照看孩子的那阿姨就不會隨便跑了。」高良說。
顏久生點頭,看著一直藏在屋外的小黑,道:「回來了,用習慣了,再給一次機會。」
但他自己知道糰子一直在這個蘇圈裡沒有動靜。之所以說是沒有動靜,是因為糰子自從變成素圈後,他怎麼叫糰子都沒有回音,像是斷開了聯繫。
但他能感覺到,糰子確實是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