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不重子嗣繁衍,同性道侶在修真界雖少見,但並非沒有。
沈鳶向來心細,洞察細微,他從不說沒有把握的話。
結合前幾回與時鶴髮生的摩擦,沈鳶所言的可信度又提升了幾分。
問劍大會漸漸接近尾聲,一如陸明川所言,時鶴、扈月、單嬋衣三人並沒有交手。
縱觀後賽,最精彩的對決當屬時鶴與沈鳶的那場。
後賽中有意思的是,陸明川與宋玉卿這對冤家當真對上了,結局是陸明川敗。
這羞得他好幾日躲在屋裡不願見人。
歸雲莊莊主曾是扈月的師叔,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扈月今日去單獨拜見了何歸雲,他回來時,院裡一群洛山派弟子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扈月本不以為意,打算走過,卻在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時腳步一停。
晴良。
這是他問劍大會這段日子以來單獨想到最多的名字,甚至他只是聽到這兩個字,身體便率先作出反應。
扈月轉過身,望向師弟們,「你們在說什麼?」
扈月是弟子們的大師兄,他平日沉穩可靠,雖寡言少語,但並不嚴厲,弟子們也不怵他。
賀蘭熙笑嘻嘻道:「師兄你回來了啦,我們就談談八卦罷了。」
「你提到了晴良,他怎麼了?」扈月緊緊盯著他。
「呀,師兄你聽到了呀。」賀蘭熙眨眨眼,笑得曖昧道,「我們在說他與千玉門單嬋衣的風流韻事呀。」
「胡說。」扈月脫口而出,他皺眉道,「不許信口雌黃。」
「沒有胡說。」賀蘭熙不服氣道,「他這段時間整日往千玉門的院落跑,許多人都看見了,都說他追求單嬋衣追得殷勤呢!」
扈月是頭一回聽見這樣的流言,大抵只有他知曉,這是不可能的。
扈月仍板著臉道:「你們來此是為了問劍論道的,整日不勤勉練劍,倒是喜歡道聽途說,信這些無憑無據的事。」
他鮮有如此嚴厲說教的時刻,一時叫眾人噤聲。
扈月教訓完師弟們回到屋中,他本想打坐,可思緒久久不寧。
第一次,如此不得靜心。
他在想晴良。
一個如此特別的「女孩」。
「她」會與單嬋衣親近,大抵是因為單嬋衣知道「她」的秘密吧。
伏雲宗不收女弟子,「她」便要終日以男裝示人。長在全是男子的伏雲宗,又是何等孤獨呢?
扈月不由得心生憐憫。
若「她」能換一個宗門,來他們洛山派,定不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