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月。你與他又是如何扯上的瓜葛?」時鶴冷冷道。
晴良皺了皺眉,不喜時鶴老是用責問的語氣同他說話,他撇開臉,語氣生硬道:「沒有瓜葛。」
驀的,微涼的指尖捏住晴良的下巴。
時鶴把晴良的臉轉了回來。
猝不及防的觸碰叫晴良一驚,尚未反應過來,時鶴的臉便突然湊了過來。
極近,冰冷的銀制面具觸到晴良的鼻尖,鼻息輕灑在晴良臉上。
琉璃般剔透的眸子挨得太近,叫人一時無法清晰捕捉其中的情緒,只沉溺於那一片冷白淡漠的灰色。
晴良心臟漏了一拍,他身體比腦子更快做出反應,去推時鶴。
他手抵在時鶴前胸,沒推動。
時鶴心中有一團難以宣洩的戾氣、不在掌控之中的無力感拉扯揉捏他的心臟,戾氣催使他生出衝動。
不管不顧、撕去虛偽外殼的衝動。
但憑本心、不擇手段達成目的的衝動。
但觸及晴良的目光,清澈柔軟的雙眸像一面鏡子,面對他時,總想著將醜陋卑劣的一面藏起來、再藏一會兒……
時鶴遽然收回手,向後退開。
晴良仍有些恍惚,時鶴退去,叫周圍空氣一松,晴良也跟著鬆了口氣,他嘟噥,「你突然湊過來做什麼,嚇我一跳。」
時鶴抿唇,吐出一個字,「走。」
「哦。」晴良應了一聲。既然李疏不再,他也沒有心思再乘畫舫了。
他跟在時鶴身後離去。
時鶴灰瞳晦澀地走在前頭。
他對自己道,回去就好,回到伏雲宗,礙眼的人自會消失。
問劍大會徹底落幕,兩日後,晴良等人便要回伏雲宗。
翌日。
關于晴良、單嬋衣、扈月的流言還在紛紛揚揚地傳,但晴良一時顧不上避嫌。
他主動去找單嬋衣道別。
見面後,兩人都沒有提宴會上的事。
寒暄一番後,晴良問:「你們何日走?」
「同你們一樣。」單嬋衣道。
「這次一別,下次再見便不知是什麼時候了。」晴良感慨。
「嗯。」單嬋衣垂眸應了一聲,不算熱絡也不冷淡。
晴良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適時,單嬋衣抬眼,道:「想問什麼就問。」
晴良這才訥訥地開口:「宴會上,你為什麼那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