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半空中被抓住。
時鶴回來了,制止了晴良的手,道:「不要把身上玩濕了。」
「傘送到了嗎?」晴良眨眨眼。
「嗯。」時鶴垂眸。
「那我們也回去吧。」
時鶴一時沒有動作。
「嗯?」晴良疑惑地望向他。
時鶴思忖過後,道:「我抱你回去。」
晴良想也不想便拒絕,「不要,羞死人。」一會兒他們還需路過大堂,師弟們都在堂內。
晴良嘴角抽了抽,道:「你莫不是聽到輪椅是扈月送的,便想叫我不要用了吧?」
時鶴沒有否認。
「我腿上有傷,有此物會方便許多。」晴良道。
「你想做什麼,可以與我說。」
晴良問:「你打算我走到哪裡,你抱到哪裡?」
時鶴神色坦然,「未嘗不可。」
「想都不要想!」晴良擲地有聲地道。
而後,這輪椅不過用了兩日,輪子便被各種不明原因卡住了數次。
幕後黑手是誰,實在顯而易見。
好在,大抵托時鶴的福,晴良傷勢恢復得極快。
腿上被業火灼傷的地方雖偶爾隱痛,但走路不成問題。
這日,洛山派內,周洪辦了一場誅殺吞天后的慶功宴。
眾人皆聚於席上。
周洪面色紅潤,瞧著精神不錯,他舉杯道:「此次帝流漿期間的妖獸潮,仰賴諸位齊心,方才順利度過。在此,特地感謝諸位千玉門、伏雲宗遠道而來相助的小友們,老朽略以薄酒,敬諸位——」
晴良傷勢未痊癒,杯中酒被時鶴換成了不知哪找來的葡萄液。
甜甜的,怪好喝的。
晴良順勢跟著眾人一飲而盡。
而後,周洪又提及誅殺吞天一事,「大妖現世往往有一域受難生靈塗炭。吞天被及時誅滅,免了南疆民眾一場災厄,諸位皆是英雄,請再飲此杯。」
晴良再飲一杯。
「此次行動中,有六名弟子不幸隕落,其中有我洛山派四人、千玉門兩人,老朽在此,敬這六名弟子在天之靈……」
周洪說了許多話,晴良跟著飲了半壺葡萄液。
漸漸的,他品出一些對勁。
酒過幾巡,周洪說了許多場面話,敬眾人、告慰亡靈……獨獨沒有提此次行動中,真正誅殺吞天之人,時鶴。
若說眾人皆有功,這並無什麼異議,可最大的功臣時鶴卻始終沒有被提及。
晴良臉色漸沉,握著杯盞的手也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