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周洪再次開口,「你是說,當時只有你二人清醒?」
「是。」
「你受了重傷,是你師兄一人之力斬殺吞天?」
「是。」
周洪輕笑一聲,他道:「當時唯你二人清醒,具體情狀旁人也無從得知……有一事,我卻有疑。」
晴良袖中的手緊握,他以為周洪要提吞天身上的獸類搏鬥痕跡,他已想好了應對說辭……
不曾想,周洪道:「你說,吞天為時鶴一人所殺,可為何它的心臟處卻有兩道劍痕?」
此話一出,扈月猛然抬頭。周洪當初並未告知他,還有此事。
晴良聞言,臉色嚯然一白。
當初,他用的是扈月之劍刺穿吞天心臟。
那時,他原也是怕多惹非議,便將星回拔出,換成如練。
不曾想這竟會被人發現。
他本意是好,可此刻倒成了落人話柄。
他再將真相托出,旁人又會信幾分……
晴良與周洪沉默對峙。
其餘人則是不知情狀,光聽二人片面之語,聽得雲裡霧裡,一頭霧水。
周洪這時突然話鋒一轉,「這樣吧,我有一計。」
不知為何,他不再提劍痕一事,轉而道:「論功行賞,要的無非是一個服眾。」
「眾人需知,擔此重任者,當真有降伏吞天之能。」
「不若由宴上的單門主、雲宗主合力設下牽機陣以作考驗,我為見證。時鶴小友入陣,若能在三日後的慶功宴之前,破開陣法,眾人便皆信他有降伏吞天之能。」
「如何?」
牽機陣是一種極其複雜強大的陣法,牽一髮而動全身。可用於伏妖、也可用於考核底下弟子水平。
能夠破陣者,已是少之又少的人中龍鳳。
而破陣所需時間,少說得七日。
晴良聞言心中憤憤不平,斬殺吞天之人分明就是時鶴,又何須破什麼牽機陣來證明。
他正欲開口爭辯,右側響起了時鶴的聲音。
「好,我答應。」
時鶴神色淡漠,他起身,朝身側的雲伯衡一拜。
「師尊,弟子願意入陣……」他頓了頓,說出那兩個字,「自證。」
雲伯衡深目中有微光閃過,片刻後,他頷首,「好。」
宴席結束。
雲伯衡三人先去了主院。
晴良坐在位置上久久不動。
白色衣袍的身影停在他面前。
「走吧。」時鶴的聲音響起,他將手放到晴良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