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骨疼得厲害,甚至大半個身子都沒了知覺,風枕眠連劍都差點沒握住。
得趕緊離開才行。
「風枕眠!」盧迪克想追上去,但被約瑟維給攔住了。他頂著張豬頭似的臉怒吼道:「你幹什麼?」
「別衝動,我們現在過去不僅幫不了他,甚至可能連累他。」米利爾的臉色也不好看,「他一個人逃還有機會。」
但如果顧及著他們,反而跑不快。
想到這,米利爾心中一陣煩悶,抬腳踩在麥克肩上,「你剛剛,幹了什麼?」
麥克依舊在笑,「哈哈哈哈哈,我死了,他也別想活!」
「我看你是在找死!」
另一邊。
風枕眠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自有記憶起就他生活在青雲宗了,作為是全宗門最小的弟子,師兄師姐們都對他很好,摳門鬼師尊雖然不靠譜,但也從未虧待過他。
後來年歲漸長,他的天賦逐漸顯露,也從那個只能跟在師兄師姐身後的奶糰子長成了可以獨當一面的少年。
他曾執劍走過很多地方,也遇到過很多邪祟,生死危機的關頭更是經歷了無數次。
卻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般狼狽的。
腕骨的疼痛實在是難以忽視,那東西似乎還帶了毒,順著血液流經四肢百骸,模糊意識。
眼前的畫面仿佛被打上了一層層馬賽克,風枕眠好幾次差點撞樹,最後還是曦輝出鞘,馱著他繼續逃命。
「曦輝……」風枕眠趴在劍上,咬著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有點作用,但不多,「謝了。」
毒素深入經脈,風枕眠下意識催動靈力,卻反而讓毒素髮作得更厲害。
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昏沉。
也不知道被曦輝帶著在樹林裡躥了多久,風枕眠只知道身後的魔蛛是真的很生氣,追了這麼久速度都沒放慢下來。
「不會要栽在這吧?」風枕眠迷迷糊糊想著,大概是因為中了毒,思緒也有些放飛,「幸好我已經辟穀了。」
不然逃命的途中還得擔憂一下被餓死的問題。
腕骨的疼痛綿密,和針扎似的,存在感極強。風枕眠的左手是徹底舉不起來了,他也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模樣,不知道那紫黑色的毒已經爬滿了他大半張臉。
「要死也不能這麼憋屈。」風枕眠直起身子,模糊了大半的視線只能看見魔蛛模糊的身影。
不過那猩紅色的眸子是真的很顯眼。
「曦輝,你說我戳瞎他眼睛的機率有多的?」風枕眠從曦輝身上站了起來,「應該有百分之五十吧?」
畢竟已經中毒了,也不怕毒性再加重一些。
曦輝發出些錚鳴,似乎是在說什麼。
「放心,我很惜命的。」風枕眠眯了眯眼,手腕中一道金色的劍意浮現。
這是他那個摳門鬼師尊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