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門被推開時發出聲慘叫,屋子裡燈火通明,一個單薄的身影坐在床頭。
聽見聲音時弗伊萊並沒有回頭,依舊靜靜坐著,看向窗外。
「斯狄安。」赫爾斯將蠟燭吹滅,看向床邊的那人,「今天心情也不好嗎?」
赫爾斯說話的語氣像極了在哄鬧脾氣的愛人,弗伊萊皺眉,眸中的厭惡更甚,「我叫弗伊萊。」
「好吧。」赫爾斯從善如流,「弗伊萊,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心情不好嗎?」
弗伊萊差點被他氣笑了,「我為什麼心情不好。」
他抬頭看著赫爾斯,「這問題不應該問你嗎?」
赫爾斯看著弗伊萊眸子裡的恨意,心裡泛起一陣陣酸澀,他很難過,卻還是壓下了情緒,低聲道:「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聖修利亞後面有一片特別大的薰衣草,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嗎?」在外人眼中強大且不可一世的血族親王此刻卻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他拉著弗伊萊的衣角,幾乎是哀求著開口,「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誰要和你一起去。」弗伊萊拂開他的手,「我根本不喜歡薰衣草。」
他抬眸看著赫爾斯,一字一句道:「赫爾斯,我不是他。」
「不管你再怎麼否認,再怎麼不願意認清現實,他都已經死了!」
「你閉嘴!」赫爾斯怒吼道:「你是他也只是他。」
空氣忽然安靜了一瞬,赫爾斯看著弗伊萊眸子裡的冷漠,莫名感覺有些冷。
他低下頭調整了一下心情,再抬頭時又是那掛著笑的模樣,「抱歉,我不該吼你的……」
他像是不知道說什麼,又像是有太多的話想說,嘴巴一張一合好幾次,最後只憋出來一句,「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說完,便落荒而逃了。
屋子再次恢復安靜,弗伊萊捏了捏眉心,只覺得腦子脹疼得厲害。
不過還沒等他緩過來,腳步聲再次響起,門被推開的瞬間,他心底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
反手就將桌上的玻璃瓶砸了出去,「你他媽——」
玻璃杯被人接住,隨後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你好。」風枕眠將玻璃杯放下,「我叫風枕眠,受你未婚夫貝利特先生所託,來救你回去。」
弗伊萊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是驚喜,不過很快又被擔憂取代,「貝利特他還好嗎?」
「不太好。」風枕眠誠懇道:「他為了解救你一直在奔波,看上去已經很久沒休息好了。」
「是我對不起他……」弗伊萊呢喃了一句,又看向風枕眠,「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