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刺破黑霧,直逼暴君的靈魂。
「所以,我肯定會做些什麼,以防萬一。」風枕眠突然往前一刺,掌心貫穿暴君的胸膛。
暴君低頭看了看那隻貫穿心口的手,又抬頭看著風枕眠,表情再次沉了下去。
「比如說……留下殺死自己的方法。」
風枕眠從來都不會不給自己留退路,他看著暴君手上的力氣加重幾分,「你覺得呢?暴君殿下。」
金光與黑霧碰撞,暴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占據了神經。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疼痛了,貫穿自己胸口的那隻手肆無忌憚,似乎是在摸索著什麼。
偏偏,他身體裡的什麼東西好像被喚醒了一樣,讓他動彈不得。
「果然。」風枕眠笑了笑,「你是可以被殺死的。」
神明從來就不是戰無不勝的存在。
「呵……」暴君忽然笑了,縈繞在他周身的黑霧依舊在與風枕眠的金光不斷碰撞,「我輸了……你又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贏?」
暴君忽然抓住風枕眠的手,猛得一折,「風枕眠,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成功?」
「因為你也是我。」風枕眠的手被折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他面不改色,將暴君扣著自己手腕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我是風枕眠,你也是。」
即使是不同的時空,即使經歷的事情不同,他們也擁有著同一個靈魂。
他不是有信心殺死暴君,而是有信心殺死那個引污染入體的風枕眠。
「風枕眠。」風枕眠盯著暴君,忽然喚了一聲,「該醒了。」
遠方似乎有一陣鐘聲傳來,暴君的腦子被那陣鐘聲震懾一瞬,也在這時,那道金光貫穿了暴君的身體。
暴君不是沒想反抗,而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
在風枕眠喚了他名字的那一刻。
「殺……」暴君表情扭曲,身體裡兩股力量不斷碰撞,他艱難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殺了我……」
「好。」風枕眠閉眼,他們腳下一個法陣浮現,熟悉的白光再次乍現。
那些污染從四面八方而來,源源不斷湧進……風枕眠的身體。
暴君不能再承受污染了。
他想,若是再引污染入體,那最後那一點屬於「風枕眠」的靈魂將被徹底撕裂。
到那時,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你……」暴君黑漆漆的眸子裡黑霧翻湧,他看著風枕眠,似乎是不解,也似乎是擔憂,「你瘋了?」
引污染入體這事,他已經失敗過一次了,風枕眠怎麼敢再次嘗試的?
「相信我。」風枕眠卻只是笑了笑,說:「這一次,不會失敗了。」
「……」暴君顯然又快要失去理智了,喉中發出一陣野獸似的低吼,他沙啞著聲音嘲諷道:「成功?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