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
周延梟眯起眼睛,幾次欲言又止,他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可最終他到底是沒把話說得太難聽。
沉冷的視線又挪向周奶奶那邊,他道:「正好我投資開發了一片住宅區,我給你們買一套複式,你們幾個都搬過去。」
你們幾個?
肖瀟慌了,這裡面也包括自己麼?
曲時月卻以為不包括自己,最先開口:「延梟你消消氣,奶奶和三嬸在這裡住慣了,冷不防換地方也不習慣,況且我想多陪陪她們……」
周延梟當即打斷,冷酷無情:「所以你也一起去。」
什麼?
曲時月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我也去?延梟,你……」
他並不是這麼不留情面的人,怎麼……
周延梟壓抑著怒火,「都走,都離開,別在這裡煩她。」
說完,他頭也不回就走了。
他急著去哄霍慈。
三年多以來,霍慈第一次打電話向他抱委屈,他聽到的時候,心都擰起來了。
誰都不能欺負她!
-
「老婆?」
找了一圈,周延梟才在花房裡看見她。
霍慈在把曼珠沙華的根莖栽進花盆裡,她蹲在地上,聽到聲音回頭。
不知為什麼,霍慈這一眼看去,心裡莫名其妙地委屈了起來。
她仿佛沒有經過思考,便站起身,一邊朝著他走一邊張開雙手,眼睛紅了。
周延梟看到了。
看見她這樣,他的心都碎了。
把女人抱入懷裡,周延梟一下下撫順著她瘦弱的背脊,「別哭,老公再給你買,買一花房讓你養著,好不好?」
霍慈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花的確不值錢。
可心思和喜歡值錢。
為什麼他們總能輕易地踐踏掉別人的心血?
霍慈死死地攥著手指,聲音發抖:「周延梟,那是我的心血……它都有花骨朵了……」
女人聲音里的委屈讓周延梟都喘不過氣,「我現在帶你去買,好嗎?你別哭……」
周延梟彎下腰,急忙給她擦眼淚,「你一哭,我心受不了。」
霍慈紅著眼睛盯著他,好半天才問:「我是不是太嬌氣了?」
「沒有。」
周延梟認真地說:「你是霍慈,你就該是矜貴的,我把你養得漂漂亮亮,就是拿來寵著的,嬌氣才是應該的。」
他的話……
像是一把鉤子,無聲無息地鉤住了霍慈的心,可她卻沒有絲毫察覺。
「不要哭。」周延梟擦乾她的眼淚,「老公現在帶你去買。」
說著,他還真的親自開車帶她去了花市。
特意尋找曼珠沙華這種花。
整個花市里,搜尋到了幾百盆這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