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梓蔓嘴角的笑容愈甚,雙手抱著宋澄的手臂,用腦袋在宋澄的肩膀處蹭了又蹭:「宋澄,你變了。」
聽見這話,宋澄瞬間警鈴大作,身體微僵硬,就怕柳梓蔓又跟上次那樣。
柳梓蔓感受出她的異樣,斂回嘴角的笑容,想起分手前兩人的爭執,她的眼裡儘是懊悔,聲音微啞:「對不起,先,先前我是因為想到了我媽跟我爸失敗的婚姻,那時我總是不由自主去代入他們,」她離開宋澄的肩膀,對上宋澄的雙眸,「宋澄,我喜歡你的肆意瀟灑,我也喜歡你現在對我的關心,」
她搖著頭,「但我們都不要為了遷就對方讓自己不快,我們之所以改變,是為了成為了更好的自己,若無法成為,那這樣的改變就沒必要。」
她鑽進了宋澄的懷裡,緊擁著宋澄:「宋澄,其實你的愛一直都在,先前是我陷入了死胡同,才會患得患失,以後不會了。」
宋澄抬手擁住她:\"梓蔓,不用道歉,是我做得不好,沒讓你感受到安全感,答應我,以後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不要憋在心裡,你可以直接說出來,能改的我一定改。\"
柳梓蔓微抿著唇點頭:「好。」
——
S市柳家。
柳鴻天看到網上對宋澄與柳梓蔓的揣測,陷入了深思,不一會兒,他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跺了跺腳:「我真是老糊塗了,這麼明顯的事居然沒想到,這朋友之間關係再好,也有那麼點界限在,哪兒像她們,經常旁若無人的膩歪。」
柳彬從外面走進來就聽見這話,有些摸不著柳鴻天此刻的心情,嘆息了聲,低垂下腦袋跪在地上,還沒出聲,肖瓊的聲音就響起:「爸,我有錯。」
肖瓊加快了步子,挨著柳彬跪在地上:「是我教女無方,才會讓柳家蒙羞。」
柳鴻天左右張望了眼:「誰蒙羞了?他們誰敢笑話我柳家?」他坐回到了椅子上,「雖說兩個女孩子在一起確實在我們家從來沒有過,但我也不是那種不開明的人,」他抬起了手,微嘆息了聲,「能跟宋澄走在一起,也是她們兩人的緣分。」
肖瓊微鬆了口氣,她果然沒有料錯,只要那個人是宋澄,柳鴻天總是會多幾分寬容。
但猜測歸猜測,始終還是要親耳聽到柳鴻天的話她才能完全放心。
至於肖家那邊,自己怕是少不了一頓訓。
罷了,就當是她這個不稱職的媽欠女兒的。
她起身與柳彬齊齊來到院子裡,轉身就要離開,就聽見柳彬恨鐵不成鋼的話:「肖瓊,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柳彬伸手指著一旁,「你告訴我,梓蔓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喜歡同性?」
肖瓊收回了步子,輕笑了聲:\"柳彬,你別忘了,梓蔓也是你女兒,我這個母親是有失職的地方,那你呢?你敢說你就沒有?\"
柳彬住了嘴,張了張嘴,最後都化為一聲冷哼便大步離去。
望著他匆忙的背影,肖瓊心中升起一股悲涼,這些天她一直都在心中質問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到底值不值得?浪子真的有回頭的那天嗎?
其實她自己的心中早有答案,這麼些年,不是過自己在強撐罷了。
女兒說她可悲,總覺得自己離開了柳家也很好,卻不知,從她出生開始,身上就背負上了家族觀念的束縛。她的婚姻可以不美滿幸福,卻不能讓她的子女擁有個破碎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