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的名字喚作柳兒。夢琦有些奇怪的看著她,問道:「作什麼證?這麼多人看到他欺負你,還需要作證嗎?」
柳兒卻輕輕搖頭:「不,不是這個。」
「我希望夫人作證,您是主動幫助柳兒的,並不是因為柳兒欠了您的好處,也不是…」
柳兒說著,目光偷偷瞟了一眼一直淡然坐在那裡喝茶的清瀾,聲音因為羞愧而壓得更低了些。
「也不是…因為跟您的相公…有什麼…有什麼…」
夢琦驚得張大了嘴巴,她聽懂了。
雖然聽懂了,但是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你是怕你相公誤會你跟我相公有什麼關係?!」
柳兒咬唇,點頭。
夢琦又一次驚了。這莫不是神經病吧!
一旁的店小二終於看不下去,走過來對夢琦道:「客官,不如回座說話吧。」
然後他又冷下神情,沖柳兒道:「你回廚房,莫要再出來了。」
夢琦看了看店小二,又看了一眼躊躇著往廚房走的柳兒,心中疑問頗多。
回到自己的位置,夢琦在清瀾身旁重新坐好,店小二才一邊給他倆斟茶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客官您是個熱心腸,但是這柳兒姑娘的事兒,哎,真是不好管啊。」
夢琦其實已經對這柳兒產生了好奇。之前店裡客人和小二的反應,她初時以為是冷漠,後來才發現,也許,只是無奈。
但她依然問道:「此話怎講?」
店小二也不講究,索性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
原來這柳兒本是鎮上一位教書先生的獨女,是名知書達理的女子,在這小鎮上也算小有名氣。
不想某一年,教書先生夫婦兩人前後相繼病逝,教書先生臨終前,將她許給了自己最喜愛的一名學生,也將自己的私塾傳給了他。
那學生名叫殷洪,原本也是個有才情的讀書人,兩人本是金童玉女,惹人羨慕的一對。
卻不想兩人成親後沒多久,殷洪也突然一病不起,鎮上的人開始對著柳兒指指點點,覺得她命硬克親,但是也有些好心的街坊鄰居見他家失了經濟來源,便有意幫襯,他們知道柳兒廚藝好,便會時不時的叫她給自己家裡做點飯菜點心,他們再給柳兒些辛苦錢。
於是在殷洪臥病在床的日子裡,柳兒變成了家中唯一的經濟來源。
起初殷洪只是病著,但對柳兒還是有些心疼,心疼她一個女兒家支撐這個家庭,還要花錢幫他治病。
然而日子久了,殷洪可能是在病床上躺的變了性情,開始對柳兒疑神疑鬼,每每柳兒在家幫別人做點心或者出門做事,他便會陰陽怪氣的盤問一番。
再後來,發展到現在,殷洪對柳兒的懷疑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比如剛剛的情況,那對男女本就是一直看柳兒不順眼的鄰居,若是店小二或者某位男性客人出手相助,那兩人在殷洪面前一頓添油加醋,等柳兒收工回去後,必然又要挨自己相公的一頓臭罵。
說不定還要挨頓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