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遜緩緩挺起身,帶著她,向隔壁客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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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說,男人一生最幸福的事,莫過於張開雙臂,迎接自己最深愛的秀髮、眼眸,將馥郁如玫瑰的女人緊緊擁抱。當第二天清晨來臨,她依然依偎在懷中。
亦如此刻的湯遜。
他已經凝望心愛的女人半個小時,腦海里回放昨夜的熱烈情動,六年光陰,終於有人在他心頭停泊,他差一點將人拆穿入腹。手指尖,將她的眉眼一遍遍臨摹。她的美好,就如她做的每一道湯羹,沒有止境。
「月初,我的月初。」他得意地喚著。
林月初睜開了雙眸,對上了他的視線。
昨晚,她雖喝了許多酒,但尚有一絲理智存在。
是湯遜的話,打動了他。
傾城之緣,足可抵十年婚姻;他與她,同一個屋檐,面臨死神之考驗,可換得什麼?
她放縱了自己,一晌貪歡。
「早上好,阿湯哥。」
沒有忸怩,沒有羞怯,她默認了彼此的關係。
湯遜吻上她的額頭,輕聲細語,「月初,可以再來一次嗎?」
因為喜歡,無法自控。
林月初:「……」
身體的記憶如流水,回歸。她此刻才意識到渾身疼痛。
「我餓了。」她說,試圖轉移話題。
「我吃飽了,給你做飯啊。」
「孩子們該醒了。」
「那,速戰速決?」
林月初扶額,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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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控持續了三周,全面放開。
全國迎來一波高峰。
湯遜本意,等山河無恙,他會讓遠方的父母過來帝都一趟,與林月初的母親邱桂枝會面,商量一個婚期。
林月初帶著孩子,回到了賽洛社區。
提心弔膽的邱桂枝,淚崩了。「月初,老家這次去了很多人。我很害怕!」
「媽,不要回去了。如果覺得壓力大,我給你找個幫手。」林月初想起了與她同齡的學霸,碩士雙語的李阿姨。她找出了當時李阿姨留下的名片。
「你好,李阿姨,一年前我們見過。請問你現在還在求職嗎?」林月初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專業溫柔女聲。「林女士你好,我還記得你。」
被人記住的感覺總是好的,林月初很受用。「你當時存了我的號碼嗎?」
那個時候,她就確信有朝一日林月初會繼續找到她嗎?
「在每一個有潛力的僱主心中種下一顆種子,是我的天職。因為時疫,我的上一家僱主剛剛結束了服務,也就是說,我隨時可以接受,您新一輪的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