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雲歲騖一下想到了宮中有一種貢品,叫做六月仙,綴在夏日翠綠的枝頭上,被陽光一照,白裡透紅,極是誘人。
他的眸色漸漸暗沉下去,卻有一團火在裡面燃燒著,舌尖慢慢地舔著後槽牙。
胸腔中湧出一股強烈的衝動。
然而看著還在小寡婦懷中拱來拱去,似是還沒吃飽的十安。
他將那股衝動又強按了下去,沉沉地磕上了雙眸。
反正這麼多天都忍過來了,也不急於一時。
憐香總覺得王爺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卻又不敢確定,十分的忐忑難熬。
就想著將小殿下餵飽、哄睡之後,早點下床。
小殿下也確實困了,吃著吃著眼睛就眯了起來,嘴巴也沒在動了。
憐香整理好衣裳,小心地將小殿下抱到床頭去睡。
就見昏暗的燭光下,王爺雙眸輕闔,鴉如黑羽的長睫在眼瞼處投射下一團扇形的陰影,襯得鼻樑高挺,薄唇如畫,俊美攝人。
隨著她抱著小殿下,跪爬在床上發出的「嘎吱」輕響,王爺的睫羽都沒有動一下。
顯然王爺已經睡著了,壓根就沒有看她餵奶。
她就知道王爺是個正人君子,一個能為百姓不畏嚴寒前去殺虎的王爺,自然是不屑做這種事的。
且也不必這麼做,就算王爺看,那也定是在看小殿下。
憐香臉色發燙地將小殿下放到床最里側,怕王爺半夜時翻身壓到小殿下。
然當她給小殿下脫了衣裳,蓋好被子時,小殿下卻又睜開了眼睛,非要她睡在身旁唱歌給他聽才行。
憐香無奈,只得側躺在小殿下的身旁輕輕地給他哼著歌。
外面的雨似乎小了,「滴答滴答」地落在外面盛水的水缸中,似是催眠曲一般。
讓憐香的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那低吟淺唱的歌聲如雨歇般慢慢停止了,接著耳邊就傳來輕柔、均勻的呼吸聲。
雲歲騖慢慢睜開眼,一偏過頭,就看到小寡婦那張海棠春睡般的嬌顏,眉眼雋美朦朧。
讓他一下就回到了那個綿綿細雨的江南,從傘中露出的那一雙眉眼。
一樣的柔美、一樣的裊裊生暈。
他不由俯下身,湊進了去瞧,淡淡的奶香味夾雜著女兒家特有的溫香,繾繾綣綣地鑽入到他的鼻息,纏綿地勾住他的心神。
睡著的小寡婦整個人溫軟得就像一塊兒觸手生溫的羊脂玉。
那自然上翹嘟起的紅唇,鮮嫩而又水潤宛如一顆剛從枝頭摘下,剝了殼托在人掌心顫顫巍巍的荔枝。
讓人忍不住想要含在嘴中,細細品嘗。
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從沒人教過他,而他亦也從沒吃過。
只是在軍營中,聽到過底下的一個將士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