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陽跟在他身後,眼睜睜的看著,眼睛一次比一次瞪得大,只覺得三觀盡毀……
客廳的投影儀後面,臥室的床頭插座,浴室的封頂罩燈,廚房的排油煙管道……
他居然把針孔攝像頭藏在這些一言難盡的地方,紀安陽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別說發現了,他平日裡打掃衛生都收拾不到這些地方。
夏執捧著犯案工具走回來,又在紀安陽跟前跪下了,臉色訕訕道:「哥,就這幾個,我都卸掉了,真的。」
還就這幾個?他們的小蝸居一共才幾平米?他放這麼多,那可真的是一個死角都沒有了。
「花店的呢?」
「花店只有一個,藏在向日葵掛畫裡,我後面會去卸掉的。」
紀安陽又把手機丟給他:「定位追蹤呢?」
夏執打開哥的手機,噼里啪啦一通操作。
那些繁雜的手機系統語言,紀安陽皺著眉頭,連看都看不通。
他記得夏執的大學應該不教這個吧,為了監視自己,他竟然能玩的這麼溜?
沒一會兒的功夫,夏執雙手捧著手機,把它還給紀安陽:「哥,所有病毒都卸掉了。」
紀安陽沒好氣的從他手中奪過手機:「說吧,為什麼這麼做?我又不是你養的寵物,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在你眼裡,我是那種不三不四會背著你亂搞的人嗎?你犯得上用這麼恐怖的手段監視我?」
或許是因為紀安陽的言辭太過嚴厲,夏執的臉色白了白,眸光泛起劇烈的漣漪。
平日裡高大又自信的alpha此刻縮起肩膀,垂著眼眸萎靡道:「我知道哥不是那種人,我這做是因為……我有病。」
他的聲音低不可聞,幾乎要融化在夜色里,身體隨之蜷縮起來,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什麼?你說什麼?」
「哥,我有病。」夏執仰頭看向紀安陽,眼底蓄著淚,卻倔強的不肯落下來:「我沒有安全感,我有病。」
「哥,你願意聽一聽我小時候的事嗎?」
那是夏執不願回首的往事,他從未說給任何人聽,但他想說給紀安陽聽。
他一直在尋找一個人來治癒他的童年,夏執知道自己找到了,那個人就在眼前。
眼見紀安陽遲疑片刻後緩緩點頭,夏執便不疾不徐的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平靜,就像這事壓根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不痛不癢也無關緊要。
可紀安陽卻越聽越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