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餐廳里充斥著歡聲笑語,席間觥籌交錯,有種不真實感。
而那些他認為消失的人也坐在其中,忽然有個人端著酒杯向他走過來,招呼著他跟著走。
「請跟我來,你的座位在那裡。」
顧南墨拼命的掐著自己的手指,讓自己保持清醒,他現在很清楚看到的這些都是不存在的,只有痛覺才可以讓他保持清醒。
他面上看著卻沒什麼變化,眼睛很空洞,就像是沒有自己的意識一樣被帶著走,走了一段路,顧南墨發現帶著他的那個男人嘴角出現了詭異的笑容。
似乎是在提前慶祝自己得逞了,顧南墨的眼神里蹦出寒光,在對方停住腳步轉過來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再次變得空洞。
「到了,請坐吧,這裡你會喜歡的。」
對方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盯著顧南墨看,直到顧南墨按照他的要求坐在了椅子上,才移開目光。
「酒不錯,一定要喝乾淨。」
顧南墨的目光跟對方對上的時候,他的頭又開始暈了,他在心裡氣為什麼早不暈晚不暈,要選擇在這個時候暈,他的眼前忽然模糊了起來。
他很清楚,這個頭暈跟平時的頭暈是不一樣的,以往這種眩暈來的快,去的也快,而這次這裡好像是誘因,讓他頭暈,腦海中開始出現不同的畫面,好像他之前不止一次出現過在這裡。
只不過看到的除了紙醉金迷外還有翻倒的桌子跟杯盤狼藉,接著是人的近乎瘋狂的大笑聲,再看就看不清楚了,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向著酒杯伸過去。
顧南墨的腦海里還保持著一絲清醒,那杯酒透露著古怪,他不能碰,他想到之前說過的這個遊戲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應該是都來過這裡,折在了這裡或許跟酒都脫不了干係。
手面被掐出了血,但也只是讓腦子清醒了那麼一點,維持不了多久,顧南墨想到自己受傷的手臂,心一橫,抬起手捏了下。
他算是很能忍耐疼的了,還是被疼的冒冷汗,看來他的這條胳膊真的被說中了命運多舛,出去後還要再去找一趟鍾一木才行。
不過也不是白疼的,最起碼現在是徹底的清醒了,也不是一點的收穫都沒有,顧南墨深呼了口氣,他發現只要他往酒杯的方向看,自己的手就會親不自禁的伸出去,完全失控。
哪怕他強制自己不要去看,可是那個酒杯就像是有無限的誘惑力一樣,讓他的眼睛跟隨。
顧南墨直接把酒杯掃在地上,聽到杯子碎的聲音,腦子裡某根緊繃的弦終於鬆開,讓他喘了口氣。
看著紅酒灑了一地,談笑聲戛然而止,鼓樂聲也跟著消失,一個接著一個毫無防備的倒了下去,杯子盤子碎了不少。
變得格外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