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林郁相識已久，林郁敘舊的那個人……難道不應該是自己嗎？
他臉色微微難看，眼睛直勾勾盯著江嫵，活像在看插足的第三者。王沅也提著香檳悄無聲息來到他身旁，「人家聊得那麼投機，你就不要過去當電燈泡了。」
王沅也私下玩得厲害，張熠初和她不算陌生，但也算不上熟悉。聽見王沅也的話，他本想嗆回去，但轉念想到對方是林郁關係好的髮小，立刻改變了主意，問起，「你知道林郁都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
回應他的是王沅也略帶微妙古怪的眼神。
張熠初看她神色，誤以為對方不願意告訴自己，威逼利誘拋出各種好處，終於引得王沅也開了口，「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我不知道……」
王沅也慢吞吞說：「不過她應該挺喜歡白白的，香香的，軟軟的人。」
若不是王沅也語氣認真，張熠初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故意耍弄自己。哪家的大老爺們兒白白的，香香的，還軟軟的？也不嫌噁心。
心情在震驚之餘複雜地變化了好幾輪，張熠初終於接受了林郁大概喜歡『小白臉』的現實。
他低頭打量自己，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評判，都和小白臉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沉默地看了王沅也半天，張熠初：「你確定？」
「當然確定了。」王沅也瞟了眼江嫵，如果江嫵都不算『白白的，香香的，軟軟的』，那這個世界上估計就全都是糙漢了。
收回視線，王沅也盯著張熠初下定決心的模樣，覺得奇怪，又懶得問，只淡淡提醒了張熠初兩句，「你小子可別亂來。」
「林郁最討厭沒有分寸的人了。」
張熠初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里……那他的改造計劃，緩慢一點？
江嫵注意到張熠初頻頻看過來的視線，煩得不行。臉上稍微流露出了一點不耐的情緒，林郁忽然換了個姿勢，挪動了兩步，將張熠初的視線隔絕得乾乾淨淨。
當下有一種被維護了的好感，江嫵抬起眼眸，看著林郁想說些話，但又找不到話題。
林郁垂眼，目光落在她亮晶晶的眸子上，再次說起，「去休息室坐坐？」林郁聲線清冷，淡淡的，沒有過多的起伏，狀似在禮貌邀請，「或者你要是覺得這裡不好玩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先不說林郁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她的好意江嫵心領了，「我之前答應了要和我的大學同學們聚聚，估計走不開……」
「好，那我陪你。」林郁接話得乾脆利落。
可江嫵卻在想——林郁陪自己和自己的大學同學聚會？以什麼樣的身份？朋友？還是什麼。
自己和林郁之間的關係好像從一開始就說不清道不明的，理不清楚。對方時不時曖昧的舉動和言語總是讓江嫵控制不住地多想，然後又下意識否認。
總覺得內心深處那個隱隱約約的猜測過於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