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房屋建築都不是很高,用餐的位置似乎是位於一個海拔最高的露天餐廳,六人面對面坐下,看看四周就能發現成排的低矮建築,突尼西亞的人很是浪漫,牆壁上多是一些抽象藝術的油畫,還有路邊的流浪歌手彈奏著樂器,總的來說,是一個慢節奏且愜意的國度。
也算是睡飽了,在飛機上沒有吃東西,俞忘越困得眼前發黑,眼巴巴地看著工作人員,那意思就是「怎麼吃的還沒來」。
對這單純的小孩兒總是有莫名的喜歡,盛叄柒起身去催了催,菜終於上來了。
好在不挑食,還有餓了的因素加成,辣番茄湯配上奶油蒸粗麥粉,俞忘越都能吃的津津有味,只是在一個扭頭打算再倒一杯橙汁時,發現了身邊的謝儀不適的神情,她很快就停下了動作,低聲問:「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股反胃的感覺,不想讓人擔心,最主要的還是不想在這討厭的小鬼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樣,謝儀搖了搖頭,想逞強說「我沒事」,那股子酸苦卻趁機上涌了。
有些水土不服的她努力想忍住這種感覺,卻只能慌亂地起身去尋找垃圾桶,好在樓梯那裡就是,謝儀扶著欄杆,把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
見她這副無力的樣子,哪裡還有胃口,俞忘越不會英語,只能找了她們這裡外語最好的黎清安幫忙,讓服務員送來一杯溫水後,她趕緊上前拍了拍謝儀的背,「你怎麼樣?先漱個口吧,現在你嘴裡肯定很難受。」
沒有力氣說話了,就連接過水杯的手都在輕微地發顫,謝儀洗去了嘴裡的苦味,依然搖了搖頭,聲音里透露出不符合話語的虛弱,「我、我沒什麼。」
有些生氣,俞忘越學著她沒有重音的語調,「你都已經這樣說話了,還沒事呢?」
「不用你管。」
對這個小神棍的示好並不領情,反而覺得被她照顧著的自己有些丟人,謝儀倔強地回到了座位,朝擔憂看著她的眾人道:「我沒事,真的,只是有些水土不服罷了。」
「我、我帶了藥,可是我沒放隨身攜帶的包里。」
作為醫療官,余渲是帶了治嘔吐暈眩的藥物的,可是還在託運的行李裡面!
她懊惱地皺了眉,很是擔心謝儀,這個出道後就一直體弱多病又寡言內向的好朋友。
同樣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不同於面對俞忘越時的不耐,謝儀喝下了最後一口溫水,終於恢復了一點力氣,她安慰似的摸了摸對面仍然關心著她的女孩兒的手,聲音很輕,「別擔心,我只是不習慣這裡的吃的東西,等明天就好了。」
於是,又手忙腳亂地向服務員比劃來一杯溫水的俞忘越,看見這一幕,真的是要氣死了,這人怎麼如此雙標?自己還永遠是那個被差別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