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懷裡為什麼會有一個人啊?!
應該是手臂被枕得太久了,也擁抱了太久,身體都習慣了這個動作和溫度,俞忘越徹底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正抱著熟睡中的美人,長發糊了一臉,睡袋滑了一半下去,謝儀的手搭在自己腰間,腦袋放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臂上。
被熟悉且誘人的冷香全然包裹住,本來是應該有些心動、有些喜悅的,但是她現在很想上廁所誒!
小心翼翼地想要把左手抽出來,但是謝儀似乎睡得很熟,露出了只有不清醒時才會表現出來的嬌軟模樣,她的腦袋有些不悅地蹭了蹭自己的手臂,似乎在說,「別動,讓我再睡一會兒」。
如同全身心依賴自己的小貓咪,還發出了輕哼的聲音,似乎是從喉嚨深處出來的,聽上去慵懶隨意又軟乎乎的。
完了,心臟被擊中的同時,俞忘越都快要忘記自己的內急了。
呆愣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被那種急切的感覺逼得要起來,她也不管了,右手扶著謝儀的腦袋,終於解放了左手,不過可能是動作太大了,也可能是因為離開了熟悉的地方,美人居然睜開了雙眼,眼底有些迷茫,在看到俞忘越的那一秒變得越來越溫柔,含情脈脈,瞳孔里流轉著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柔和。
「越越……」
含了哭腔的委屈聲線傳入耳邊,脖頸也被摟住了,俞忘越聽著這完全沒了冰霜與稜角的軟綿聲音,整個人都愣住了,而且,身子貼在一起後,她這才發現原來謝儀只穿了一件吊帶裙,肌膚相親,似乎懷中的人哪裡都是軟的,摟著都害怕她化了。
「謝、謝老師,你醒醒。」
不只是謝儀了,被動接受這些親密的小孩兒也快哭了,她真的很想上廁所啊,可是第一次見到謝老師這麼柔軟的模樣,確實捨不得。
「我很清醒。」
哪怕這個時候也很是逞強,越發摟緊了似乎有些抗拒自己的人,謝儀在黑暗中紅了眼眶,專注又執著地看著俞忘越閃躲著的狗狗眼,吐出的軟語是想要繃住的冰冷,卻在委屈的語調中暴露了主人的依賴與眷戀,「你忘了我嗎?為何要躲著我?」
居然在如此黑的環境裡也能看清女子由上而下、帶著祈求的目光,冰霜全然化成了溫熱的淚水,俞忘越察覺到她挺身的動作,似乎是想要親自己……
其實是很願意的,現在已經開始恨那三碗冰糖雪梨了,俞忘越狠下心推開了懷中軟了全身骨頭的女子,拉拉鏈的動作一氣呵成,跑到了幾十米開外的空地。
終於解決了內急,被冰冷的風吹得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她站在帳篷外,明明自己是被動方,她卻有些不敢進去,天知道謝儀清醒了會怎麼想。
而帳篷內的美人,原本欲求不滿的眸子恢復了冰冷,骨節分明的指捂住了巴掌大的小臉,不同於眼底的涼意,她的臉頰紅透了,謝儀把腦袋埋進了屈起的雙膝中,心中的迷茫與掙扎又一次開始拉扯。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