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只要我爹同意,我是沒意見。」程宗崇守著麥克風笑個沒完。
邊榆隨便撿了個卡座坐下,吸溜著咖啡翹起二郎腿,看著舞台中央一手摟著個美女,一邊再次鬼哭狼嚎的人,深覺得自己就不應該過來,簡直是給自己耳朵找罪受。
邊榆剛一坐下,旁邊就湊過來三四個小男孩兒,年齡都不大,臉上嫩的能掐出水,乍一看像學生,帶著點初入社會的靦腆,尤其是坐在邊榆身側的那個,穿著一件純白色襯衫,後背挺得筆直,絲毫沒有諂媚之相,帶著難以言說的氣質。
邊榆多看了這人一眼,問:「叫什麼?」
被問及之人渾身一繃,顯而易見地緊張起來,也因著這點緊張,那點難以言說的氣質突然就散了。
感受到這一點,邊榆突然興致缺缺,又不是那麼想知道對方的名字。但是話已經問出口,再反悔不是他的性格。
他將咖啡放到桌子上,換了一杯酒遞到對方面前。
其他小孩很有眼力見的開酒,滿上,給邊榆也倒了一杯,而後乖巧地坐了回去,正經的不像陪酒的。
這也不怪這些小孩兒不懂事,邊榆在外名聲不太好,從前這位邊少可沒少給醫院貢獻KPI。
小孩初入社會,怕著。
程宗崇這會已經唱完了一首歌,左親一口右抱一下從人群中擠過來,屁股剛沾個邊,邊榆身邊那男孩兒終於開口:「謝之臨。」
程宗崇還以為這話是對他說的,「啊」了一聲看向小男孩,邊榆也看過去。
那男孩以為邊榆沒聽清,又說了一遍:「我叫謝之臨。」
邊榆:「學生?」
謝之臨點點頭。
「哪所學校?」
這句話謝之臨沒回,顧忌什麼邊榆一想便知。
程宗崇屁股落實,眼中情緒一閃而過,很快又沒心沒肺地笑起來:「我們邊少的口味倒是一點沒變。」
而後揮揮手,示意其他人可以走了,就留了謝之臨一個。
邊榆沒攔著,虛踹了程宗崇一腳,「滾蛋,叫爹,沒大沒小。」
程宗崇和邊榆是髮小,倆人打小廝混,混帳事沒少幹過,後來因為雙方父母公司業務變動,兩個小霸王這才分開。
搬家那天程宗崇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邊榆毫不客氣地用相機咔嚓了一張,那張照片至今還放在程宗崇微信朋友圈的背景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