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車窗里露出一雙眼睛,手上動作稍頓,低聲喝道:「下來,你給我下來,我知道你們是來找什麼的,你們給我錢,給我錢我告訴你們在哪!你給我下來!」
那人雙眼通紅,著了魔一樣晃動車門。
眼瞧著不是鬼,段東恆明顯不如之前那麼好怕了,卻還要做出一副受驚的樣子,車門明明鎖著,雙手還要跟對方互相拉扯似的,尖著嗓子哆嗦說:「你你你,你先鬆手別拉車門,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什麼都不要,你走開!」
「不要?」那人一愣,拉著的手也不自覺鬆了,然而很快他又想到了什麼,緊接著又死死拉住,罵道,「你們這些狗東西,騙了我老婆,害死我孩子,還有臉過來?殺人償命,你們都該死!」
這下換做段東恆愣了:「啥玩意?」他下意識想看邊榆,「你偷人老婆孩子了?」
那人也不知是不是腦袋不靈光,見著段東恆的表情後不等邊榆說話,突然變得更加瘋狂:「果然!果然就是你們!給我錢,給我錢!不然我就將你們那些破爛事都說出去!不,不,我現在直接弄死你們!你們這些人根本不在乎名聲,我弄死你們!」
這人瘋瘋癲癲看不出到底是不是真的傻,邊榆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卻在這時一沓粉票從眼前飄過。
「兄弟,兄弟您別急,我們這就是從外地回來參加同學會的,沒別的意思,這點心意您別嫌棄。」段東恆那慫樣演的惟妙惟肖,捏著票子的手不停顫抖,語調里全是害怕,就這幅樣子不去演戲真是埋沒人才了。
邊榆嗤笑出聲,段東恆偷摸掐了他一下。
那人一把奪過窗戶縫塞出來的票子掂了掂。
「才這麼點?」他看了看眼前的車,又看了看車裡面的人,「到底是同學還是金主,看你們年紀輕輕人模狗樣的……」
男人眼神亂飄,段東恆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也算是常年混跡各種場所的,對一些小動作極其敏感。趁著男人數錢的功夫,段東恆的腳已經放在了油門上方。
「兄弟你誤會了,我們真的是同學……」
「同學?你想說是就是吧。」男人不再如之前那般癲狂,但看著手裡的票子顯然並不滿足。
錢不厚,男人很快數完說,「行,下車,你們不是要看同學嗎?下來說。」
他將票子揣兜里往後邁了兩步讓開了一點距離,示意車裡的人出來。
段東恆反應快,在那人退開半步時嗖地一下關上窗,一腳油門竄的老遠。寂靜的夜裡發動機轟鳴聲像是悶雷,邊榆還沒反應過來就重重撞在后座上。
「怎麼——」邊榆的話剛出口,就從後視鏡里看見湧出來好多人,路燈雖暗,卻也能看見他們手裡都帶著傢伙。
邊榆眯了眯眼睛。
「你找什麼呢?臥槽邊爺這可不禁動啊,您這大好年紀可別在牢獄裡過下半輩子。」眼看著邊榆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把蝴蝶刀在手中轉,段東恆是真的急了,「我說爺,大爺,我求你,別動手真的,咱們打110讓警察蜀黍來解決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