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真的,從前也有過類似的問題,一人家裡生意失敗,還以為自己跟方君睿關係好,想求他出手相救,卻只是換來方君睿淡笑。
方君睿這個人,看似好說話,又特別難說話,跟誰關係都好像很好,又似乎跟誰都那樣,讓人一眼看穿又捉摸不透,總之是一個很複雜的人。
圓滑又世故,邊榆不太喜歡他。
段東恆顯然也想到這一茬,問:【之前平蒲的那通電話,是蘇珉沅的?】
【不是。】
【說到謝之臨,我看你不是挺上心謝之臨的事麼,順便跟你說一嘴,小謝他爸欠了不少高利貸,他跟他爸約定只要幫他把錢還上,兩個人就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
【欠了多少?】
【聽說兩百多萬。】
不等邊榆回話,段東恆有些不忍心,忍不住又說:【謝之臨的事你到底怎麼想,若只是想玩玩的話要不換個人吧,這孩子已經夠苦了,好不容易有個出息的機會,別折在你手裡,造孽。】
邊榆確實很少找這種的玩。
跟他的人一個要乾淨,一個要主動,圖錢也好圖睡也好,反正各取所需概不虧欠,就算分手了邊榆也很大方,給車給房都有過,但是像謝之臨這種的還是第一個。
不過話說回來,人家謝之臨根本就沒同意過。
邊榆沒應這話,段東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替那小孩兒惋惜。
邊榆又點開謝之臨的聊天框,收款有提示,可聊天框裡空空蕩蕩,並沒有新的消息。
邊榆說不上是個好情人,從前沒少被伴侶吐槽不體貼,他這個人很隨性,上來這陣子你怎麼放肆都行,但過了這陣你就是抹脖子上吊邊榆都懶得看一眼,他從來都不是個有耐心的。
當然那些人不敢明目張胆地指責,借著撒嬌的口吻提要求,邊榆多半也不會放在心上,只在高興時應上幾句,轉頭就忘了。
不用心也好,習慣也罷,在謝之臨這邊榆也沒多長進,等了兩分鐘便沒再守著消息,隨便揉了揉頭髮將毛巾送回浴室,關門的時候稍一低頭,發現胳膊上多了個紅印。
是之前菸灰里火星燙的,當時沒什麼感覺,沒想到還起了個小水泡。
只一眼邊榆便移開了目光,他在家經常不開燈,屋外有什麼就用什麼照亮,這幾天天氣不好烏漆嘛黑,那一點微弱的霓虹甚至找不到窗前一步遠,屋子裡的空氣似乎也跟著緩慢了下來,像一團聚在一起的棉花將邊榆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