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榆問:「所以你跟著邊博義去醫院,看見他檢查身體說自己不能生了?還是說誰告訴你的?」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孔辛終於反應過來,他快速起身先是後退了一步,臉色陰沉,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他可太知道這個人的身手了,原本以為這小子已經沒力氣反抗,想看他掙扎驚恐。
這小子竟然都這樣了還有力氣?!
邊榆現在的模樣著實有些慘,衣服破爛先不說,半長的頭髮上全是血痂和髒污,臉上也是紅黑一片,那麼模樣說他快死了都有人信,可就是這樣一個狀態,上一秒還有些茫然失焦的眼睛,這會兒亮的驚人。
不怪孔辛膽小,邊榆的視線落在孔辛身上像一把刀子,直楔孔辛的心臟。
孔辛慌忙撿起落在地上的刀。
「這些都不過是你的猜測,更何況就算你知道了能拿我怎麼樣,我沒有犯法,相親上床不正常嗎?是那個女人不中用,懷了孕了要死要活搞出個什麼狗屁抑鬱症,就是為了訛老子錢!反正現在死無對證,我就算把這些事情算到邊博義的頭上又能怎麼樣?你猜大眾更喜歡看『成功人士的糜爛』,還是喜歡看我這個『無名小卒的悲慘過往』?」
邊榆說:「這樣,我給你幾個媒體的聯繫方式,你現在就爆料去,若是不知道談價格我可以教你,等你爆完了咱們再算其他的帳,怎麼樣,不虧吧。」『
兩人在倉庫最裡面,其他人則守在外圍抽菸,孔辛眼神亂飄,沉聲問:「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邊榆:「你不是缺錢嗎?正好我也想讓邊博義下台,咱們各取所需,快發吧,集團股東都不是吃素的,你發完自然有人出手,到時候肯定會有人找你給更多的錢買消息,既然邊博義那邊拿不到錢,換一條路也是好的。」
這倒是第一次見著被綁架的人教綁架犯如何勒索,孔辛不得不承認有片刻他心動了,但也只有那片刻。
孔辛雖然潦倒,卻也不是真傻。
邊榆這時突然開始咳嗽起來,倉庫里沒有暖氣和空調,冷風沖得他喉嚨發癢,肩膀上的幾根布條因為身體震動順著胳膊滑落,一串腳步聲後,一個人靠近問:「不是要拍照片和視頻嗎?怎麼還不動手?」
孔辛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低聲罵了一句說:「我一個人怎麼搞,你們他媽的一個個跑得都那麼遠,只想著拿錢不想幹事,艹。」
他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剛剛被帶跑偏,差點忘了正事,罵了幾句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話也沒毛病,一個人確實很難做這麼多事。
邊榆此時手裡剛摸到幾根針,本想趁著只有孔辛一個人的時候先制住他,做人質還是做擋箭牌都行,可如今再來幾個人,他著實沒多大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