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死在這,會不會很多人高興。」
「閉嘴。」蘇珉沅罵了一句。
邊榆看著眼前晃動的手,邊榆想了想,歪著身子將自己的手就這麼搭了上去,和著自己的血,抓住了蘇珉沅被冷風吹涼的手。
「你會開心嗎?」
蘇珉沅心臟突然一顫,他正想抽回自己的手,卻在聽見這句話後下意識握了回去,溫熱的血暖不透邊榆冰涼的手掌,就好像他體內的一直在流逝的生命。
「不會。」蘇珉沅說的很鄭重,也很堅定。
他聽見邊榆又笑了一聲:「不會啊,真意外。」
而後邊榆往蘇珉沅的大衣里縮了縮,「死不了,真的,我就是有點累,真的太累了,你先讓我睡會兒好不好。」
「先別睡,你等會兒救護車到了再說,再堅持一下。」
邊榆好笑地說:「堅持什麼啊,我真沒有到要死的地步,我就是折騰累了,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能折騰,累死我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再結合他一身破爛後就更不對味了,蘇珉沅拉著自己的大衣將邊榆蓋的更加嚴實。
*
救護車來的很快,蘇珉沅跟著上了車,有光的地方蘇珉沅終於看清了這個人。
身後簡程一口涼氣像是吸進了蘇珉沅的肚子,蘇珉沅一言不發,一眾醫護人員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燈光之下,邊榆的那張臉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凌亂頭髮上沾滿了棉花稻草,棉花成了暗紅色,醫生撥開才發現那裡竟然有一大處傷,反倒是腰間的傷口不算緊要,擦著腰際的刀傷,沒傷到臟器。
被救護車上的燈晃了眼,邊榆迷迷糊糊感覺到身邊坐著的那個人一直沒有鬆開他的手,再次睡著前,他嘴角壓抑不住地翹了一下。
邊榆挺慘,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大夫說再拖拖就不好說了。
手術室外簡程站在蘇珉沅身邊一臉難以置信地說:「我從沒想過邊榆有一天也會差點見閻王。」
換來了蘇珉沅一個冷眼。
腰上的傷口沒什麼大事,顱骨有一點骨裂,得靜養好長一段時間。
這期間謝之臨來過幾次,一臉歉意地跟邊榆說,若是那天他沒有去學校開小組會說不準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對於謝之臨的不安,金主爸爸邊爺只是一笑置之,安慰他不用往心裡去,就算那天沒有出事,之後那伙人也還會再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