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邊博義瞪圓的瞳孔里,邊榆看見自己帶笑的眼睛,「更何況,你還沒看見自己的體檢報告呢,你知道自己在給唐林下藥的同時,唐林也在報復你嗎,你以為自己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辦法再生個孩子?」
邊博義曾經低調做過檢查,可惜醫生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只說他弱精,可以試試試管,然而後來試管也不理想,活性太低。
為此邊博義也曾懷疑邊榆的身份,偷偷拿了邊榆的頭髮做了檢查,自然是親生兒子,這點毋庸置疑。
邊博義一直以為是自己原本就有問題,又因為歲數見長,精/子活性才越來越差,他從來都沒想過還有其他原因。
「你以為自己拿捏了唐林,以為自己步步為營算計了所有人,但是沒想到被一個女人算計的斷子絕孫吧。」邊榆笑得柔和,嘴裡的話卻像是尖刀句句扎向邊博義的心窩。
邊博義臉上的驚訝很快轉變成憤怒,他雙手顫抖著抓住了邊榆的衣服,邊榆垂眸看了一眼,不以為意:「爸,你也別激動,你的腦子可承受不住你現在的情緒,萬一再出點意外可怎麼好。」說著關心的話,但是邊榆沒有絲毫放過他的意思,任由邊博義的手越抓越緊。
「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這些的?不可能,你一個小孩兒知道個屁!」邊博義始終覺得自己都做過檢查,若真的因為藥物損傷身體不可能查不出來,他覺得邊榆是故意氣他。
邊榆不管邊博義的懷疑,一根一根扒著他抓在衣服上的手指,動作很慢,力道卻大,如今的邊博義根本抗拒不了邊榆,只能看整整地看著邊榆將他掰開後重新站了起來。
「我看您真的老了,記性也不好,您是忘了將我送出國的事情嗎?我在法國待了五年,在療養院待了五年,你覺得我會什麼都沒聽說不知道?」
「不可能,唐林剛去療養院那兩年……」
「那兩年你去過,親眼看著唐林發瘋,看著她記憶衰退,很多東西都變得模糊不清,你又偷偷下藥,想讓她徹底瘋掉。」
「我沒有!」邊博義急忙否認,死死盯著邊榆,「療養院裡我沒有動手,我也沒想要她的命,我去看她的時候她還算好,只是不願意見我,也不願意提及過去,她說事情已成定局,以後都不要再聯繫。」
這話乍然聽上去有些假,可仔細想想又很像唐林說過的話,唐林是一個既鑽牛角尖又很灑脫的人,認準的事情一定會做,但是一旦放下就徹底的放下。
邊博義不知道是什麼讓唐林選擇放手,而邊博義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相信了唐林的話。
「我查了療養院,她的飲食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是每隔幾日,她用過的餐具都會換掉,碗筷刀叉,基本上每五天就會換一次,款式還是一樣卻要換新,你猜那些餐具上有什麼?」邊榆看著邊博義,「她後期越來越瘋,視線也越來越不清明,她會用刀叉往自己身上扎,會平靜地看著血往外流。」
「那是因為她恨唐家,你以為唐家是什麼好東西。」邊博義冷哼,「她是恨自己身體裡留著唐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