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蒙先起了杯:「來邊爺,咱們今年都動太歲,流年不利,我找大師看過了,明年咱們一定轉運。人生嘛,哪有一帆風順的,坎過去了就好了,咱們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明年一定順順順!」
調起的很高,邊榆笑著跟他碰了一下,一杯酒下肚身上瞬間熱乎起來。
邊榆拍了拍顧蒙的肩膀沒有說話。
從前顧蒙和邊榆說不上多親,經歷了那件事後多少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酒過三巡,顧蒙勾著邊榆的肩膀:「兄弟,之前的事情我爸跟我說了,多謝你拉我一把。」
這事兒即便沒有邊榆也早晚真相大白,監控在那呢,即便被人做了手腳,依著顧家的能力也不至於完全被人算計。
邊榆摸了把顧蒙的頭髮,顧蒙現在還是個毛寸,同邊榆坐在一起像哥倆似的。
顧蒙說:「跟你說實話,我爸肯定心裡有底,故意放著不管就是想看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一桿子給我打國外去,我還真以為我要死在外面了。兄弟,當年你被你爸送法國的時候是不是跟我一個心理?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
「去去去,誰跟你同病相憐,我邊爺走得時候我可是痛哭流涕抱著大腿跟著去了法國,你被扔出去的時候沒人關心好吧。」程宗崇揮蒼蠅似的趕著顧蒙。
人還是太少,除了扯皮沒什麼玩的,酒喝多了說話難免感性,尤其是像程宗崇這種情感豐沛的,抱著邊榆的腰埋在邊榆懷裡開始哭個沒完,一邊哭一邊嚎:「邊爺你真是太慘啦!怎麼就攤上那樣的爹!這幾天看不見你我吃不下睡不著,跟我老子簽訂了一個又一個的不平等條約,這才拿到了一些資源幫你,還有蘇狗,蘇狗跟我要東西,說他能保你,我真的像個孫子一樣到處賣身!」
程宗崇喝多後話不過腦子,什麼都往外扔,最後被段東恆摟了起來扔到另一邊,扔了一件外蓋蓋在程宗崇頭上讓他閉嘴。
而後段東恆對邊榆說:「蘇珉沅的事情你別往心裡去,當個人情找個機會還了就行。」
這話說的多少有些沒良心,那天若不是蘇珉沅,和邊博義一起墜樓的可能就是邊榆,可能全須全尾也可能斷胳膊斷腿,最大的可能性是兩個人一同下去和唐林團聚。
段東恆也是後來知道,樓下的救生措施是蘇珉沅提前報了警,可是在他看來既然蘇珉沅有報警的時間就應該能夠攔下邊榆,那樣邊博義就不會死成污點,邊榆也不至於有後來的一遭。
蘇珉沅後來是幫了邊榆,抹去了邊榆上天台的痕跡,讓邊榆沒有背上殺人犯的名聲,神通廣大地將邊榆從整個事情里摘了出來,這點段東恆都很震驚,但是震驚歸震驚,他不覺得邊榆因為這個就要以身相許。
段東恆認識邊榆的時候很晚,晚到他沒有見過蘇珉沅對邊榆好的時候,只看見邊榆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磋磨,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意里他看出了邊榆的感情,看見了蘇珉沅的冷血,看見兩個人糾葛不清後邊榆所有的遭遇,若說最不想讓邊榆和蘇珉沅有關聯的就是段東恆了。
段東恆當邊榆是兄弟,就見不得別人將他兄弟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