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並不踏實,聽見聲音立刻睜開了眼睛。
蘇珉沅看著站在沙發一頭的邊榆, 外面天還沒亮,他竟然拿也沒被嚇著, 揉了把臉坐起來問邊榆:「睡不著?」
邊榆說:「你這賣慘賣得是不是有點過了。」
蘇珉沅話都說明白了,邊榆又不是個傻子。
蘇珉沅還沒徹底醒過來,反應慢吞吞, 嗓子有些沙啞:「都說了賣慘, 不慘點怎麼賣,按照劇本我明天早上應該發熱發燒, 這樣就更方便賴著你了。」
邊榆:「……」
幾句話的功夫外面就露了點白, 邊榆麻木地離開了客廳,放在兜里的手蹂躪著煙盒,回臥室後點了根已經走形的煙。
陽光照射進來時,邊榆剛從浴室出來, 換了套衣服本想出門避開蘇珉沅,下樓時發現這個屋子的靜悄悄的。
沙發邊是疊好的毛毯, 餐桌上還有涼透的雞蛋和牛奶,蘇珉沅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
細微灰塵在刺眼的光線里浮浮沉沉,邊榆沒有在餐桌前停留,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紈絝這件事邊榆實在是輕車熟路,他這段時間沒有出現在樺旌,也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但是於富二代圈子裡再次名聲鵲起,不只是因為他剛死了爹就在外面這麼浪,還因為樺旌日漸下滑的股市,更多的人覺得邊榆是在最後的狂歡。
樺旌這段時間丟失的項目幾乎比去年一整年還多,先前被好不容易穩住的局面像極了將死前的迴光返照。
但是不管怎麼樣,從前那些酒肉朋友的態度並沒有什麼變化,甚至因為顧蒙的態度讓不少人懷疑邊家是不是還有後手,畢竟從前只把邊榆當成普通朋友的顧蒙,現在就差掛在邊榆的褲衩上,走哪跟哪。
溫泉館內,顧蒙穿著睡袍盤腿坐在墊子上,手裡抓著一把撲克正想著怎麼給程宗崇挖坑。
今天這個館子被顧蒙包了,起因是邊榆前幾天連打了幾個噴嚏,顧蒙小題大做非要給邊榆順順氣以防感冒。
叫了一大堆人到溫泉館開派對不是沒有,對於這些無所事事的富二代來說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的事,一人摟著幾個人在熱乎乎的湯泉里泡著上下其手。
這檔子事邊榆最近沒興趣,顧蒙因為之前的事情還有心理陰影,所以興趣也不大,程宗崇則是被他爸看管著不敢太放肆,三個人湊到了一起找個單間打撲克,這事兒傳到別人的耳朵里絕對會被笑掉大牙,不過這三個都不是怕人笑話的主,也就無所謂了。
沒了外人的好處就是玩得開,程宗崇現在就只剩一條褲衩在身上,繼續輸下去就只有裸奔的命。
如此程宗崇這局是勢在必贏,雄赳赳氣昂昂地盤算著怎麼能讓顧蒙出去裸奔,這時房門被人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