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許久,中間說了不知道多少句話,按理說蘇珉沅應該分不清邊榆說的是哪一句,可是在這瞬間,蘇珉沅的腦子裡卻下意識蹦出今天方一見面的場景。
夜裡的風像是帶著刀子,凌遲著蘇珉沅的心臟,並非因為他自己,而是因為邊榆那些驟然被攤放在陽光下的過去。他前段時間被蘇元莆以各種理由拖拽著,以至於一直沒時間關心外界的風向,等到他察覺的時候事情已經發酵得一發不可收拾。
對於邊榆問的事情蘇珉沅還沒想好怎麼說,他沒有說話,邊榆嗤笑一聲:「你什麼時候和謝之臨勾搭上了,看上了?」
蘇珉沅的視線從來都沒有落到過謝之臨身上,更別提看上了,這話多少帶著挑釁,因為蘇珉沅遲遲沒有解釋而生出的挑釁。
蘇珉沅輕笑:「不至於。」
這回答就過於正經了,可仔細一想,蘇珉沅只是否認了最後一句。
一根煙都快抽完了,邊榆站了起來,他有時候是真的搞不懂蘇珉沅,可能他從來都沒有懂過蘇珉沅,不然他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非要在你追我趕中維持著不尷不尬的關係。
這段時間集中在邊榆身上的光線太多,不只是邊博義墜樓那件事,但墜樓是起因。監控是在牆外,沒有拍到天台上邊榆和邊博義對峙的場景,只看見邊博義扯著邊榆的衣領將他往外拉,再就是蘇珉沅撲過去和邊博義一起墜樓的場景。
那天風不大,不然他們兩個人保不齊一起摔在水泥地上,運氣占了絕大多數,蘇珉沅沒有命殞當場。
最初的忌日邊榆並沒有太多感覺,但是越往後他心裡愈發堵得慌,一連幾夜的噩夢裡都有蘇珉沅摔成稀巴爛的場景。
今日蘇珉沅被帶走談話的時候,邊榆站在走廊里不經意間聽見隔壁病房裡正在說著話。
可能是因為醫院裡的鬧劇被有心人傳到各位閒來無事養病之人的耳朵里,邊榆反而沒有成為話題的重心,說得更多的是世桓和蘇珉沅。
蘇珉漳也就是蘇家老二的死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蘇珉岢更是因為這件事現在還在裡面踩縫紉機,可如今不知道是誰從哪裡得到了風聲嚼舌根。
「私生子就是髒,你們沒看見他下手有多狠,那一腳差點把那個女人直接踹死,聽說蘇家的混亂就是因為這個私生子而起,保不齊老二的死其實始作俑者是這個私生子。」
「這事兒你也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