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到公司來鬧，大約也是看在錢的份上。
「我後來聽說你在凌氏集團很有前途，我就更沒臉來找你。我想著，我先努力工作，等有一番事業後，我爸媽也就不敢再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
「直到兩年前，我終於升了職，就徹底和父母說開了，又藉口工作的事，不再見他們。」
趙聞勤抬頭，用著哀傷的眸子深深望著蕭影洲，「我當時第一時間就想來找你，和你道歉，和你重新開始。可那個時候，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我……」
重新開始？
這四個字讓蕭影洲有一瞬間的茫然。
他想起了在沒有發生關係之前的六年。
上學時的自己更加沉默寡言，除了讀書考試就是賺錢，趙聞勤膽小，但脾氣很好。
如果沒有因為性衝動做出錯誤的選擇，如果只是朋友，他們應該會是無話不說，關係最好的夥伴。
蕭影洲平靜道：「那個時候都還年輕，趙聞勤，你不用再想著過去，也不用和我道歉。你既然已經有了這麼好的工作，就繼續自己的事業，將來會找到自己真正的伴侶。」
「我不行！」趙聞勤立即否決了他的話，「我試過，我在看到你有男朋友以後，我也試著找過兩個，可是不行。身體上滿足了，心是空的。」
他捂著自己的胸腔，熾熱的目光望著蕭影洲，「所以我才想著再找你，影洲，我還是喜歡你，我一直喜歡的只有你。」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又或者說是他和梁風分手之後，趙聞勤突然來跟自己這樣一番表白，他就算不會心動，也會感動。
可現在，蕭影洲什麼感覺都沒有。
喜歡，他隱約記得，昨晚有個人在自己的耳邊也這麼說過一句話。
低沉的，又溫暖的嗓音能催眠安撫他的情緒。
幾乎是他在想念對方的同時，他的手機響了。
蕭影洲拿出來一看，【小助理】發的信息。
——工作休息時間到！給你看張照片。
附帶的是他睡著時被親吻的照片。
【我給它起名：清晨第一吻。】
小混蛋，盡亂拍！
蕭影洲幾乎忘卻了身邊還有人，給凌紹回消息：不准亂拍這種照片。
小助理：只有親親，沒有別的，我對手機不放心，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你在床上的另一面，只能用我的眼睛看。
蕭影洲想像著此時那傲嬌又勾人的模樣，不由笑了一下。
趙聞勤看的錯愕又震驚，他們認識那麼多年，又曾有過親密的行為，可他從來沒有見過蕭影洲有這樣陷入情網的笑容，哪怕是和交往三年的那位前男友身上，也不曾笑的這麼縱容甜蜜。
「是昨晚那個年輕人嗎？」他忍不住內心的酸澀，「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嗎？」
蕭影洲回神，昨晚突然見到趙聞勤，他太過吃驚，被小助理塞進車後，他並不知道兩個人都交流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