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紹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指地說:「如果有人要動手,你也別跟他們客氣,要不然我回來我會揍的更凶。」
他狠狠睨了丁佩一眼,下樓去繳費去了。
丁佩被他那狠厲的眼神嚇得身體一縮,直到凌紹走了,她才看向蕭影洲,抿著唇半晌,壓低聲音問,「你和你弟弟聯繫過沒有?他說好下午來的,這都過了時間了,打電話也沒人接。」
蕭影洲都忘了這件事,「他不會來的,你別等了。」
丁佩驚得臉色鐵青,「不可能!他答應過的!」
蕭影洲現在沒有精力再跟她周旋,直言道:「你想過沒有,他才21歲,你覺得他可能捐腎嗎?你21歲的時候會捐腎給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親戚嗎?」
丁佩被他這話反駁的啞口無言,面色無光,但接下來蕭影洲的話徹底了斷了她的心思。
蕭影洲說:「還有一件事,你知道元禾從小是跟誰一起長大的嗎?不是韓家,是你的前夫,是蕭梵。媽,別再做不切實際的夢了。」
丁佩身體晃了一下,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眼前唯一還有的一個大兒子身上。
「那你,你能不能……」
好不容易被凌紹緩和的情緒又再次變得壓抑,蕭影洲眉頭緊蹙,疲憊至極,「媽,我不可能去查,也不可能捐,就算你不認我,我也是這個答案。」
「那也是你的弟弟啊,就算只是同母異父,可他還那么小……」丁佩幾乎泣不成聲。
孩子還不到十歲,如果排不到腎源,短期內還行,可時間一長,那基本上就是在等死。
她說話的聲音逐漸大起來,也引來了丁佩的丈夫。
他故意舉著手機拍著痛哭的妻子,冷漠的繼子,對著鏡頭顛倒黑白,「大家看看這個衣冠禽獸,沒有一點良知的敗類,在外面沾花惹草害得我家侄兒都住進了ICU不說,如今就想讓他去做一個檢查,他都推三阻四。這還是什麼大集團的總裁,我呸!當年要不是我們家對他照顧,養育他長大,他能有今天的成就!」
他在直播。
大聲的數落著蕭影洲的不是。
蕭影洲沉默清冷的臉,丁佩掩面哭泣,仿佛都在印證直播者的言論。
直播間裡的人數蹭蹭上漲,瞬間上萬,看熱鬧的、不明真相的紛紛刷著評論。
其中也不乏所謂「了解真相」的評論,將蕭影洲說的一無是處。
凌紹就怕蕭影洲吃虧,緊趕慢趕上來就看到這一幕,心底的火瞬間燒起來。
他立即給自己事前就已經有所準備的各大媒體發了消息,要他們第一時間就在網絡上公布他調查到的資料。
隨即走到了蕭影洲身邊,無懼那鏡頭下無數的眼睛。
「你們趙家有什麼資格對他指手畫腳?憑你們厚臉皮拿走他18歲賺的200萬?還是憑這些年一直都是他花錢把你們全家養起的不要臉?每個月20萬是不是用起來特別爽?你們那房子車子哪一樣不是花他的錢!」